小金鱼?”
方才那世子拿来当卦钱的小金鱼,是宫中的赏赐,皇帝亲赏的。
这些年来,定国公府年年都得三条,除夕、元宵还有中秋宫宴上各一条。别的国公府得的不多,只有一条,也都供在祠堂,哪能像方才那世子一样,拿出来带在身上?
所以许观尘很是怀疑地盯着他瞧。
萧贽仍道:“真的不记得。”
“算了,吃橘子吧。”许观尘剥了一瓣橘子塞进嘴里,“好——好吃啊。”
许观尘把所有的橘子都塞给他,怕他不吃,还硬给他塞了一个。
萧贽皱了皱眉,他怀疑许观尘是不是近来吃药,把舌头给吃坏了。
好酸。
跑出去玩儿的小道童忘了时候,直到正午时分才回来。
开春了,日头正好,该歇息纳凉的,都去了。只有许观尘与萧贽二人,坐在一张板凳上,守着卦摊儿。
小道士脚踩八卦,手抱太极……手抱兰草、糖葫芦、花灯等各色小玩意儿,朝他行礼:“多谢小师叔,小师叔快玩儿去吧。”
“好。”许观尘起身,也向他回礼,“你师父师兄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出来摆卦摊儿?”
“师父师兄常年云游在外,年节才回来,今年年节回来,前几日就走了。”
再说了两句闲话,许观尘便作揖告辞。
时近正午,他二人找了间小棚子,吃了碗糯米团子。
此处离金陵路远,又近栖梧山行宫,栖梧山戒备严,所以偏僻,只有春日里城中人出外踏青,才有些人气儿。
因此此处,也就只有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木板小棚子。
只是这小棚子也有分别,木板隔开,临河隔间,开窗可望,实在是雅致得很。
糯米团子软糯香甜,用熬烂了的红豆与冰糖混着煮,很是清新可口。
许观尘抬眼,忽然对萧贽道:“萧遇之,我发上是不是粘了什么东西?你看看。”
萧贽闻言,果真正经去看,看了一会儿,道:“没有。”
“你再看一下,我难受。”许观尘愈发低了头,凑到他面前。
“好。”
趁着他不注意,许观尘手里的瓷勺,悄悄放进萧贽碗里,捞走一个团子,又捞走一个团子。
萧贽察觉垂眸:“你在做什么?”
许观尘无辜道:“我没做什么。”
“看过了,你头上没有东西。”
“这样啊。”许观尘乖巧吃团子,“晚上有小道士跳,见者闻者,这一年来都有大道庇佑,但是我们看不到了。”
是道士跳的祈福舞,踏青游春的时候,当地道观的道士会跳。此间有河,所以祈福舞总是在船板上跳。
不过许观尘要赶时间回去吃药,所以看不见了。
他拍拍萧贽的手背:“你也不用太难过——”
可是萧贽看起来并不难过。
许观尘道:“这个舞我也会跳,我在青州的时候也跳过。”
萧贽抬眼看他,见他笑得弯起来的眼睛里,闪着隐隐的亮光,很是好看。
趁着他出神,许观尘眼疾手快,看准了萧贽碗里的一个团子,勺子就那么往前一摆,就把团子给带走了。
许观尘鼓着腮帮子,见萧贽看他,便道:“不就吃你两个团子嘛,晚上我跳给你赔罪。”
萧贽垂眸,把碗都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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