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小成公公费力拔出刀刃,看见近刀柄处,刻着二字“有怀”。这是许问的佩刀的名字。
元策见他举动,便笑道:“你倒识货,也认得许问?”
小成公公却道:“不认得,是小公爷教的。”
元策料他一个娃娃脸的小太监,也不会知道什么事,再摆了摆手,就让他出去了。
小成公公出去时,飞扬正气呼呼地靠在墙边。
小成公公哄他:“走罢,别生气了,你观尘哥哥还等你呢,快回去看他。”
“观尘哥哥总是睡着。”飞扬瘪了瘪嘴,“哥哥要是总不醒……”
小成公公一惊,忙摇摇头,让他不要再说。
他怕这话被别人听去,可是门外守着的那两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他二人一起出了风月楼,飞扬提着衣摆,道:“小成公公,刚刚有一个人和飞扬一样。”
小成公公听不明白,问他什么意思,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了福宁殿,他才反应过来。
飞扬的意思是说,元策身边那两个人,其中一个,与他一般,也是用活人炼成的武傀儡。
☆、第54章宫墙城楼
许观尘再一次醒来时,是在深夜。
萧贽警觉, 他只动一动手指, 便把萧贽闹醒了。
许观尘的声音轻得听不见:“要喝水。”
萧贽再抱了抱他, 然后起身,将榻前帷帐用银钩挽好, 端来一个小烛台放在榻前。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扶着许观尘,慢慢地把水喂给他。
只饮半杯, 许观尘便摇了摇头。
他轻声问道:“什么时候了?”
萧贽放下茶杯,用拇指抹去他唇角水渍:“才过三更, 你再歇一会儿。”
许观尘就呆呆地坐了一会儿, 还是走神。萧贽把被子拉过来,把他裹成个小圆球, 就这么陪着他坐了一会儿。
许观尘似是自言自语:“梦见兄长了。”
萧贽起身, 把那柄生了锈的长刀拿进来,递到他面前。
许观尘才有些回神,颇恍惚地抬头看他,眼中才有点光亮。
“给你拿回来了。”长刀出鞘半寸,萧贽怕他伤着自己,刀刃对着自己这边。
许观尘怔怔的, 伸手抚上刀柄与刀身连接处。当时铸剑, 此处的“有怀”二字, 是他年幼时的字迹。
他顿时心口一疼, 喉头哽塞着, 说不出半句话来。眼中朦胧,将那二字都模糊了,眼眶里滑下两滴热泪,滴落在刀身铁锈上,只把那刀锈洗得更真切。
方才喝的那半杯水,这会子全被他哭出来了。
萧贽见他哭了,忙道:“不该招惹你的,别哭了,别哭了。”
他想将长刀收起来,但是许观尘死死地抓着刀鞘,他便用手捂着刀刃,又道:“我不拿走,你别哭了。”
许观尘收住了泪,红着眼眶,把那长刀认认真真看过两遍,抚过长刀上每一个缝隙、每一寸裂痕,还有每一点陈旧的血迹。
尚带着哭腔,他哑着嗓子,唤了一声:“兄长。”
萧贽拥他入怀,拍着他的背哄他。
原本萧贽也不会哄人,只是许观尘每回病时,他便无师自通了。
许观尘双手抓着他的衣襟,趴在他的肩上,浑身颤抖,抽抽噎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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