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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什么呢?你怎么不死掉? 每日都是毫无起色的煎熬。从绪给我留的钱有许多,却不够一直熬。 瘫痪病人长期卧床缺乏运动导致器官衰竭,长期的卧床和营养不良出现并发症。他肺部感染严重时发热,咳喘带着重重的痰鸣音,有时浅昏迷。 于是某年十月八日,我站在他的病榻前,伸手调整输液器的速度。我向下转动,点滴变小,直至关闭。 他难受的厉害,整张脸都皱到一起,感觉到我走近,他从一堆眼褶子里睁开一条缝看我,那里面全无生机。他明明这样痛苦,这样该死,但为什么却非要有该死的求生欲呢?抬起扭曲变形的手,搭到我垂落的手上,眼缝里流出泪来,口齿不清地哀求我给他一条活路。 豆包收着爪爪趴在我脸上,绒毛软软的很透气,温度也正好。我清醒过来一点,早已经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咚,咚,咚。”我是被砸门声叫醒的,接着是密码与钥匙开门锁的声音。 赵一锦带着外界新鲜凉爽的空气跑进来蹲到我身边,扶着我着急地问,“伏羲?伏羲?” “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总算找到你了。你们怎么了?最近一个也联系不上?我去董家找人也吃了闭门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多久滴水未进,想动动唇,就感到它裂开流出腥甜的血来。 赵一锦找到我时,我应该是将自己关在狭小黑暗的储藏间里。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看她视频里的样子。回忆我们认识后的每一秒细节。 后来我打给警察,警察说会调查。据说一天之内就联系到了她的家人,家人说她一切无恙。还让她来接听了电话,本人确认安全和家人在一起。 一起无恙。 “喂,伏女士,您还好吗?”“伏女士?” 我很久都没再说话。原来在这场“意外”里,多余的我,不被期待的也是我。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我心头盘桓的念想与骄傲。而她是不是并非我以为的那个样子?录下来的视频里她被那个男人死死地锁在身下,起伏着被进入,每一声呻吟都像利刃刻在我的血肉上。她为什么不和警察说实话?她仍在被胁迫吗? 我可不可以杀了他? 赵一锦把我扶起来,裹上外套,跌跌撞撞地带我下楼让我躺到车后座。据她说我神志恍惚,看起来像个死人,还好嘴角还能流出鲜血,不然她直接报警收尸。 我被她几乎是用拖的送进了医院急诊,医生迅速安排住院。在车里时她就拨通电话着急忙慌地问人,“喂,我的好姐姐,你知道你妹妹现在人在哪儿吗?” “不省心的那个!” “什么叫不知道。那你爸呢?” ... 我在晃动的车座上阖上眼。哈哈。她早知道了是不是。 我想杀了他。但怎么会没有感情呢? 伏明义接我幼儿园放学的时候,把我举过头顶,骑马朗朗,从袖口里变出糖来。他生意成功时给我买最好的东西,把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给我花钱从不心疼,在所有同学家长老师面前保护我不受欺负。教我游泳,教我自行车,背着我爬山。哪怕在我妈丢下我的时候... 我在失去意识前望了望着身旁的滴注瓶。 其实我当时还是心软了对吗... 又把输液器...调回了...正常的速度... 大概我以为还有希望... 还能苟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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