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招拆招(再次五千字大章) (第3/4页)
矣。李、张等贼反复无常,世所共知。当初崇祯七年,陕西陈奇瑜便吃过这亏,误信诈降、纵贼出车厢峡绝地,随后便遭遇反复。熊文灿此番已有前车之鉴,还重蹈覆辙,下狱问罪也不算冤吧。” 那归庄听他拿出陈奇瑜的前车之鉴,一时没想到怎么反驳,暂时哑口无言。 不过他旁边另有一个秀才,看上去年纪相仿,相貌清癯,却是接过了话头,侃侃而谈: “张贤弟所言,令人颇受启发,在下昆山顾绛。愚以为熊文灿纵然罪有应得,但朝廷的处置,着实不是谋国之策。” 张煌言显然也听过对方名号,拱手回礼:“原来是亭林兄,正好请教亭林兄高见。” 顾绛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分析道:“熊文灿误国,属实确凿无疑。可如果仔细分辨,不难发现他这两年招降成功的流贼,先后有七八家之多。 而如今降而复反的,为首只有张献忠一人,其他诸贼,一开始还是想要图个安分的。这说明,熊文灿的眼光至少有七八分准。” 张煌言眉头一皱,纠正道:“亭林兄所说,似乎与事实不符吧?朝廷邸报明白写着,罗汝才、均州三营、革左五营,都反了,鄂豫皖一并糜烂。怎能说只有张献忠死不悔改?” 顾绛却摇摇头,他有过目不忘之能,很有把握地如数家珍:“你们读邸报不仔细,原文明明写的是‘献忠反于谷城,劫汝才于房县,于是九营俱反’。 看出问题了么?罗汝才确实也反,但有先后之别,因果之故,关键在这个‘劫’字。如果朝廷清明、不会乱迁怒猜忌,那些降贼未必会因为‘与我一并受抚的其他流贼复反了’,就联想到‘朝廷会不会猜忌我也要反’,最后互相猜疑、被逼得不得不反。 由此观之,朝廷那么急切拿下熊文灿,是不是增加了其他被熊文灿诏安的流贼的恐惧呢? 张献忠劫罗汝才、劫革左五营时,说的裹挟之辞是什么,我不得而知。但以常理度之,多半就是上面这番道理了。所以我才说朝廷的鲁莽,助长了贼势。” 张煌言听到这儿,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连表弟暗示他的任务,也暂时顾不得了。 他思前想后,暂时只能表示对顾绛的高见非常佩服,想请他喝几杯、关起门来再好好讨教讨教。 而在二楼凭栏观望的沈树人,心情也是愈发往下沉。 刚才他见张煌言制止归庄时,还觉得形势可控,主要是他也没听说过归庄这种无名之辈。 但顾绛出场、并且把张煌言反驳了之后,沈树人立刻暗叫不妙。 他听得出来,这顾绛学识非常渊博,而且看问题很辩证,不是易于之辈。 更关键的是,这是青史留名的大哲学家——顾绛就是顾炎武啊! 沈树人额角微微见汗,唯恐形势彻底失控。 而他旁边的郑鸿逵,也是表情越来越难看,最后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忽然开口抨击:“楼下这位秀才倒是有见识,朝廷可不是卸磨杀驴、伴君如伴虎么!” 话说到这份上,沈树人心念电转,大脑飞速盘算,终于横下心来。 他知道继续装小白糊弄显得太假了,于是摆出一副刚刚才恍然大悟的样子: “世叔为何对熊文灿的遭遇如此不平?啊!想起来了,你们郑家当年好像也是靠熊文灿招抚的吧?难怪呢,见恩主落难而不平,倒也仗义。” 郑鸿逵不由一愣。 刚才沈树人要是继续装傻充愣,那他就该对沈家提高警觉了。 偏偏沈树人忽然把话彻底挑明,他反而有些拿不准了。还当沈树人真是不学无术、确实反应这么慢。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貌似粗豪地摸着自己的钢针络腮胡,哈哈大笑道:“被贤侄看出来了,不错,我们郑家当年也是熊巡抚诏安的,所以有些义愤呢。” 沈树人眼珠子一转,假装刚刚想到,压低声音惊呼:“既然你们也是熊文灿所招抚,那按照那位顾先生所言,你们最近也要小心呐,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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