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隐以为添 (第1/2页)
任此时还久久守在东都城中洛水两岸的敬诚、源氏姊弟、裴谈几人如何苦思冥想,也未必能知猜到此刻于紫微宫内明堂之中,正在发生何事。 韦巨源从道化坊自家出来,原本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达洛水浮尸案现场后,一定想尽办法趁早离开,往宫中去。 他对送去尚善坊的密信心有顾虑,因为不确定接收之人是否能第一时间明白自己所写“隐以为添”四字为何意。 此外,彼时正值要往宫中上朝之际,密信到底有未送至,仍是个疑问。 信得过的心腹手下,想必都已在明堂外等候上朝,而身边的崔湜,虽说同为复周一派,可终归未有深交,不敢轻易置信。 故而本人亲往确认才是上佳的法子,可是自己作为刑部尚书,前一晚未至惠和坊,还算没能意识到异骨浮尸案的严重性,可是站在浮尸数量已至数百的洛水岸边,他又如何能尽快脱身。 对那时在北岸的韦巨源而言,一直选择站立在承福门外的空地之上,实因为只要想到若是密信未来得及送达,即将耽误大事,就如坐针毡。 此外,源氏姊弟二人冒然乘渔夫小船往吟天殿下之举,亦是韦巨源没有意料到的,源阳、源协在吟天殿黑帛下的停留,像一把助力直接将他推上往南岸去的马。 异骨本就与建造吟天殿脱不开干系,朝中复周一派大都知晓这一点,只因五王被藩王之位架空后,显唐一派整体势弱,才未掀起太大风浪。 而已经发现吟天殿端倪的源氏姊弟,若将留意之事尽数告于驻守在南岸的右卫大将军敬诚,凭借敬、源两家的私交,敬诚应该会不假思索地前往宫中禀报。 姊弟二人凭借初看,知晓多少吟天殿内情尚未知,但敬诚定会回宫复命一事,韦巨源却了然于胸,他处理突发之事的风格很直白,提前做好之后所有可能性的准备,太难;而中途阻断某些关键要素,简单。 于是韦巨源至敬诚面前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其父敬晖在朝中不再受圣人青睐的“事迹”,给他施压,两人针锋相对,自然最终是精于此道的韦巨源占了上风,利用言语让敬晖误以为,由自己这样一个早已不再受重视的藩王之子禀报未明真相之事,定会遭圣人更大误解。 毕竟距离眼下才方一年又数月的神龙兵变,在圣人处已经成了所谓“贪恋过往,好大喜功”之事,全无一早那种对得以复唐、回归皇位的心怀感激之情。 在这样的情状下,冒然上奏一件只有惨象,未明结果的异案,圣人得知后所持态度,仅靠臆想就知并不乐观,因此对家中多有顾虑的敬诚,自然会选择知难而退。 韦巨源甚至没有过分施压,只提了几句五王受封之时,敬晖当众在圣人面前表达过不满的事,敬诚霎时间无言以对,只得任由韦巨源与崔湜骑跨上马,往宫中绝尘而去。 踏上通往明堂的台阶,韦巨源只觉心中踏实许多,为向上位表明本应按时上朝却迟迟未至的“歉疚”,在行至明堂群臣队列一半处,他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以趴姿爬至圣人龙榻之下。 这番举动把进殿叩首,得到圣人、皇后默允之后回到队列之中的崔湜狠狠惊了一惊,他站在众人之中,内心忐忑不已。 韦巨源跪爬在地,口中不停大声叫嚷,“圣人,下臣所犯之罪,实不可饶恕,望圣人恩准下臣以跪姿上奏!” 若要形容此时的圣人,只草草“嗯”了一声作为回应。过往一年,圣人脸上总是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志趣的衰颓,也逐日增了许多愁容留下的刻印。 “韦卿家,有事要奏,当先奏,这般举动又是作何?”韦后身周的紫色纱帘已去,现如今全然在以一副大权在握的姿态,俯视明堂下方。 紧跟韦后此一句,韦巨源身边又响起一人的声音,“韦相为一国之相,如此举动,有失身份。” 声音源于武三思,不敢直视韦后的韦巨源,缓缓抬眼与他对视。 武三思将手中朝笏立直,轻晃两下,向外挪出两步,“启奏圣人、皇后,臣早间入宫,途经端门外三桥,见在造吟天殿两岸火光通明,似有大事发生,且昨日晚间听闻,南市花坊惠和之中,出了命案。韦相又如此神色慌张,想必如今要奏之事与两岸火光,或惠和坊案有些关联。” 这几句话一时之间在韦巨源耳边回响,又见对方嘴角挑起,他便知一早派人送去尚善坊静德王武三思的四字密信,定是收到了。 “隐以为添”取自当初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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