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不出闭门 (第1/2页)
虽源阳、源协于心中还未盘算好,若在场寻得渔翁尸首之后该如何,就顿时想起今日还未往太医署去,更是已然错过一早,应在内医局进行的例行朝会。 太阳已将移至前额上方,源阳遮挡住日光,心中此时再不往宫内,想是一早梦中定下的告假半日就要变为无故缺勤一日——行医之人,这般态度万不可取。 可渔夫、渔童的侧影又属实让她心生恻隐,不忍就此离开,但眼神却一直朝向端门外三桥。 裴谈让魏沛把誊抄了渔翁特征的副本送往南岸,并由他将核对之法转达后,源协自发加入复写副本的一群文官之中,开始提笔抄录,全然不把要返太医署一事放在心上。 他是认死理之人,且眼下关于异骨浮尸的线索会随时间的推移稍纵即逝,因此源协以为此时不尽快查明,再换其它时间未必就如眼下之状了。 姊弟俩对彼此之间的心绪都十分明了,此时两人谁先张嘴,都将难免一场争执,干脆就自顾自地做着手中的事。 但这般僵持如何能持续过长时间,最终还是作为阿姊的源阳先说,“原只以医官身份在惠和坊中查验,彼时以为可对人命施以援手;一早离家,本是要往宫中太医署去的,偶遇此事才留于此处多时,然终归还有平日须做之事,不可停留过长辰光才是。” “此时、此处;彼时、彼处;此方、彼方;此岸,彼岸……皆为世人世事,何苦去分彼此,难不成眼下数百人身患异症死于非命,未有给宫中那些养尊处优、身懒心慵的王公大臣们看诊要紧?”源协手上不停,口中言语也如落珠。 敬诚才要拦他,但四周都是自己的兵将,便只对源协严厉地说了一声,“医官自有医官本职,你家阿姊如何言错了?口中休要牵扯上位,此地比不了你家,口耳众多,自己一时嘴快,他日因妄言惹出他事,又要如何!?” 源协并非霎时间变得如此愤懑,而是随手中抄写副本的次数变多,慢慢积压至此的。 笔下“干瘪瘦削、面容饥黄”之词不绝于纸上,再随纸笔观眼前不绝于目的惨状——昔日“神州大地之都”,今日东都,大唐疆域之内最繁华、富余的都城,如渔夫父子这般异病缠身、无钱医治,身周钱财更甚食不果腹之人大有人在,还有百姓因此暴死。 这时大唐之花天锦地何在?通都大邑掩藏之下,尽是惠和坊、洛水两岸这般景象,让本以为天下多为盛世的源协一下受到直接的冲击,尤其面前还有一对陷入无助却无所适从的渔夫父子,更是对以往眼见的现实产生莫大质疑,从而转为对宫中之事的些许敌意。 源阳亦未曾想到胞弟一时之间反应会如此强烈,喉头准备好的话一时噎在嘴边,不知如何重新表述,沉吟半晌,“既如此,我且往宫中去,你勿忘午后傍晚时分照旧要往雍王府去。” 担心“雍王府”三字刺激才方言过“养尊处优、身懒心慵的王公大臣们”的源协,她又补上一句,“圣人为雍王叔父,若至午后,眼下之事仍未得解,或可于他处寻得相助。” 不等源协作回应,源阳自顾自地朝旌善、尚善两坊一侧走去,诵经的道士们已改在原处打坐修炼,于喧闹中静坐,不知这些道人是如何做到的。 早晨将二人送来的驼车原本一直在路障封住的道口处等候,可之后源阳、源协因异骨浮尸一事耽误太久,便托武侯支使驼车与仆役往源府返去。 距皇城算不得太近,但她仍旧计划就这么悠悠地经端门前三桥,步行至宫中。 走出层层路障外的道口至主道,眼前的景象却是自打出生在东都,能记事开始就未见过的——午前此刻理应正值街头喧闹、人声鼎沸之时,而现在街面上行走的人屈指可数,寥寥数名寻常服侍之人反而突显兵士、武侯还多些,莫说是道旁小摊小贩,侧耳去听,临近的坊中都未闻见该有的吆喝叫卖与喧嚷招客。 就在四顾茫然之时,直面走来一名武侯,脸上带笑,行至面前抱拳鞠躬,“可不是源府娘子?” 见源阳一脸困惑,忙稍退两步,再鞠躬,“想是夜晚娘子未能看得清,昨晚于修文坊外,在下见过娘子与贵府郎君,娘子还于我处以玉梳换马……” “啊——”源阳恍然大悟,“昨晚多谢。” “不妨事,不妨事,得以助源府二位,是在下之幸,玉梳早些时候已由贵府仆役取走,”武侯四下环视街面,“娘子此行又将何去?” “往宫中太医署。”源阳想就眼下城中的景象提一嘴,临到嘴边还是换了一句,“怎如此辛劳,从昨夜至今一直在四下巡视。” 谁知这一问,武侯来了精神,“谁言不是呢,然此去便要换一班了;说来也怪,惠和坊一事还未听闻是何说法,洛水之上又……好在眼下各坊都封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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