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过继 (第1/3页)
重阳节那天出发离开定海,朱塬九月十一就顺利抵达了扬州,没想到会接到老朱半路拦人的谕令,私下甚至也都觉得,祖宗你这又是在‘帮’我招人恨啊。 腹诽归腹诽,还是停驻下来。 为了避免船队太惹眼,还提前打发走了大部分座舟,特别是那艘五千料巨舰,只留下一艘千料海船,连带少量随从。 再就是,又一次落脚在了盐商傅寿的大宅内。 今非昔比的缘故,前次落脚虽说被当做贵宾,但这次,完全有种反客为主的感觉,整个傅家都在围着自己转。 朱塬倒也没做什么,一路而来,完全没有脱离营海使的状态,每天还是从早到晚,忙不完的事情。 天生劳碌命? 不啊! 这么很快到了九月十四,提前已经得到通报,吃罢午饭,朱塬非常正式地沐浴更衣,特意换上了平日里很少穿的正三品绯色孔雀补子官服,与扬州一干文武官员一起赶往码头。 遍布旌旗的前锋船队在申时初刻就开始抵达扬州,提前进行安防布置,但直到酉时,老朱乘坐的一艘平底楼船才正式靠岸。 楼船不大,双层,长十丈左右,标准的500料体量。 已是冬日的枯水季节,运河又多年废弛,太大的船只也根本进不去。 朱塬凭借官职为首站在岸边,还有些走神地感慨,幸好早早打发走了那艘巨舰,不然,5000料的大家伙停在这里,映衬出老朱的500料‘小船’,那画面对比,不敢想。 船板搭好,一位六七十岁的长须青袍官员拎着袍子下到岸上,朱塬记得年初进宫时偶尔见过,只是不知道名字。 双方迎上前,简单施礼,青袍官员便道:“陛下口谕,翰林学士朱塬上船觐见,令其他人各自散去,有事自会宣召。” 大家一起拱手应诺。 朱塬也顾不得身后人会有什么反应,娴熟地与青袍官员谦让着一起上船,还得知了对方姓名,秦裕伯,现任翰林待制。 再看对方官袍补子,一只白雉,朱塬知道,这是从五品。 五品文官补子都是白雉。 正五品,是朱塬自己曾经短暂当过的翰林直学士。 唉。 怎么就三品了呢? 不知为何,明明要见到老朱的紧张时刻,总是走神感慨。 上了船,沿着一侧阶梯来到楼船二层,朱塬刚刚踏入门口立着两名侍卫的船舱,迎面就见一身日常黑色袍服的老朱恰好从内间出来。 祖孙两个对视一眼,朱塬正要拜下,老朱已经上前两步,拉住朱塬:“免了免了,恁多礼数。” 说完就以一种长辈看晚辈的目光上下打量。 秦裕伯见状,拱手悄然而退。 “说话也快一年了,还是这般瘦弱,平日该多吃些,”老朱念叨一句,就注意到朱塬还包着厚厚纱布的左手,脸色绷起来,不满道:“这犯得甚么浑,早前给俺要刀说砍贪官污吏,到头来,却是割了自己一刀,就算你要警示那些個地方官员,好歹找个死囚。” 说着已经拉朱塬来到一边桌旁坐下,不想放开自家宝贝二十三世孙小手,老朱还自己把凳子拉近一些。 再次打量,又道:“你这……唉,恁多来信,俺仿佛都能看着那份辛苦,回去金陵就好了,多歇歇。” 朱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老朱刚刚跑出内间的动作,还有当下这些言语,完完全全都是把他当亲人对待。 可…… 祖宗,我对不起你啊,我是个假的。 嗯。 只是心里歉疚一下,无论如何,不能说。 会死。 还有手上这一刀……也不解释。 朱塬能够想象,当时那些人,还有听闻这件事的人,诸如当下已经自己展开联想的老朱,都会主动给出解释。 至于真正的原因。 反正没人能猜到。 就给你们一千个哈利波特吧。 嗯,好像不对, 哈姆雷特。 当下,感觉眼睛有些湿,稍稍酝酿,终于道:“祖上,都是塬儿本分,不辛苦。” 老朱点着头,见朱塬开始掉泪,又假装不悦:“哭个甚么,没出息的,等会儿留下吃饭,俺看着你多吃些。” 朱塬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缓了缓情绪,才想起寒暄:“祖上,这些日子可好?” “怎能不好哩,”老朱听朱塬问起,就忍不住咧开嘴:“这仗打得恁顺,俺事前都不敢想,不说大都,就是那陕西,简直白拿了一般,少说省了两年时间,还有多少的士卒钱粮。呵,都是你的功劳哩。” “塬儿只是纸上谈兵,”朱塬也习惯性谦虚:“还是祖上有天地祖宗保佑,前方将士也是用命,才能有这番大捷。” 这么又说了几句闲话,老朱稍稍收敛表情,终于转向正题:“把你在扬州拦下,是有个事,我看了……几日夜的都睡不好。” 说着起身,做了个跟上的手势。 朱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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