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3/4页)
扬越,邝国也遭殷王受剿灭。 周王灭殷后,将此处分封给了姬姓宗室,建立邗国。 起初周人忌惮当地越人众多善造刀剑,在政策和税收上还有些照拂。 但自干将窃得越人铸剑术,周人也开始大张武力,对邝国后裔进行清剿。 凡是越人,私藏铁器者杀,不从征役者逐。 这地下因此不知乱葬了多少邝国裔民,才得了这广陵的名号。” 这些历史,从不为中原夫子所重,庆云自然也无从得知。 此时他正听得入味,而讲述者又有那样一副轻柔细腻的嗓音,便没有打断,甚至没有考虑二人的谈话内容怎么就忽然跳入了这么厚重的历史话题。 瓠采亭的目光凝在远方,仿佛在极力地回忆着少年时族人长者反复讲述的故事,“不过越人民风彪悍,并未因此屈服。 侥幸活下来的越人聚集起来,推举头人自称广王,对邗国王族展开了疯狂报复。 邗氏宗人频遭暗杀,几乎绝嗣,最终被迫与越人和谈。 邗人许诺将周人的灌溉技术传于越人并帮助他们南迁岭南。因为越人的两个大国,大越与大罗先后为楚所陷,邝人不得已,只能正视现实接受了条件。 和谈以后邗国虽然获得些许喘息,但国力终是大损,沦为吴楚之间无足轻重的小势力。 不过广陵广王的名头倒是因此而起,在那些不愿离开故土的扬越宗族间传承。 东汉末年,越人先祖盘瓠氏十二遗族之一的蒋氏继承了末代广王。 只是随着孙权教化山蛮,引越为民的政策逐见成效,越来越多的越人放弃了执念。 所谓广王声名也渐渐沦为传说野谈。 今人所敬十殿阎罗第一殿的殿主秦广王,便是末代蒋氏广王的化身。” 庆云听到此处,忍不住一拍大腿,“哎呦,原来秦广王老爷还有这样来历,我还是头一遭听说。”顿了一顿,又迟疑地问道,“不过师姐缘何对这些历史如此熟悉?” 瓠采亭自觉有些失态,话题扯得远了。 但她见庆云问的诚恳,一副可怜兮兮求真相的样子,便也正色答道,“越人尊盘瓠氏为先祖,我的姓氏就是盘瓠氏十二直裔之一。 现在中原人有时也将这个姓氏写作朴,乃是取了字意。 我们的先祖因为中原人的扩张不断南迁,从淮扬迁入巴蜀和岭南。 我族先人无法适应岭南的瘴气蛇虫,便和大多数越人一样,出海另寻天地啦。” 海这个字,对那个时代的人有着无与伦比的震慑力。 那代表了一种无法征服的力量,一个隐遁着神兽散仙的异界。 庆云不禁惊叫,“瓠师姐是从海外坐船来的?” 瓠采亭螓首轻摇,任由和风轻梳贝齿,侃侃而谈, “那倒也不是。越人先祖确实善长航海。 自海北溯,达北海之隅,《山海经》所云朝鲜之地。殷亡之后箕子国之。 箕子殷商封地本邻于韩,因此他把周边一些部落夷国所在统称为韩,以怀故地。 以韩江为界,江左为箕子国,江右为三韩地。 盘瓠之国,本号大罗,为商周所攻,散落夷方。 我的族人虽远迁弁韩,却不忘初心,辖地仍称盘罗国。 (笔者案:《汉书》作半路国,音译也) 后来中原归汉,汉军又打到韩江边,改韩江为汉江,三韩便和中原又有了往来。 一些族人因此迁入燕地做些草药毛皮的生意。 我的父母便生在关内,随魏都南迁到了洛京。 此番南下,我又算是重蹈先祖故土了。” 听着少女天南地北地一阵神聊,庆云心下怅然,恨恨道,“师姐见识广博。不像我自小便随叔叔在此隐居,还不知道外面有这样一番天地。” 瓠采亭略摇了摇头,双目间融入了些许长者般的慈爱,“这到并非我见识广博。只是这些故事在我们族人里代代相传,以寄托对故土的思念。不过,以庆师弟这等堂堂七尺男儿,倒却是应该出去闯一番天地。” 少年闻言脸涨得通红,扭捏了半晌,“我,我答应过陈叔叔。没有他的允许,是不可以远行的,尤其是……” “尤其是什么?” “尤其是北方。只要跟他学了剑,就此生不能踏足魏土。” 采亭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这是那个迂腐的师叔过了气的承诺。此一时彼一时,师叔他自己已经在北上的路上了。你要是也想出去北边看看,不妨同往。” “怎么可能?陈叔叔说过他也不会再去北方的。而且,而且早上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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