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深宅怪事 (第2/3页)
一个下人,但他有一颗护主的忠心,他急不可待地拉住正要到外面逍遥快活的唐二爷,声泪俱下地哀求着:“老爷,我的好老爷,这种种事情来得太突然,也忒邪乎。依老奴所见,咱家这是犯了太岁了。老爷啊,听老奴一句劝吧,咱可千万不能再不当回事了,若不赶紧请法师来家里做场法事,只怕下一步就要关乎到人命的安危了。” “胡说!”唐二爷怒了,“我偏不信邪。谁要再敢唠叨这些妖言惑众的鬼话,谁就给我滚出去。不准再回来!” 说罢,唐二爷用力一甩袖子,迈开大步走远了。留下一脸无奈的胡老海,佝偻着老腰,立在原地叹息着落泪。 俗话常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胡老海那些叫人听着不顺耳的话,真真儿就在三天后应验了。 那天的早晨,少爷唐鹄禄胡乱扒拉了几口早饭,便夹着油纸伞,带着一个小包袱出门去了。他昨日与朋友约定好,今天乘船游河赏景,还要饮雄黄、作诗篇,不是许仙,胜似许仙。此乃读书人的雅号,可在穷爷们儿的眼里,这妥妥地是一种装孙子的表现。 一直到了月上三竿,还不见少爷的身影,身为娘亲的唐二奶奶免不了要替儿子担忧。好几次催着胡老海的儿子小顺到外面看看少爷有没有回来。 直到四更天,鹄禄少爷还不见露面。在佛前敲着木鱼诵经的唐二奶奶的心里越发地慌乱了起来,就连金刚经都压制不住她内心的惶恐。 “咚”地一声,紫檀制成的木鱼竟一下裂了一个大缝子。 此乃不吉之兆,预示着祸事的发生。唐二奶奶的手一抖,小木槌掉落在蒲团上。她恍然大悟——儿子一定出事了! 她挣扎着站起身子,颠着一双小脚,哭嚎着冲出佛堂,呼唤胡老海以及家里所有喘气的人,快些帮她去找儿子。 唐家如此哪还有什么人可用,自怪事频频出现后,两个使唤婆子、三个打杂的男仆,还有花匠、厨子,都自动辞工不干了。现如今,家里能使唤的人,除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胡老海,就只有胡老海的儿子胡小顺可用。倒是还有一个赶车的把式余老万,可他这会子跟着唐二爷在外面还没回来。唐二爷最近几天越发不爱回家了,当别人早起干营生的时候,唐二爷才拖着一身疲惫,乘着他那辆光鲜亮丽的马车,与余老万一块儿回来。进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倒头便睡。醒来后,不等睡眼完全睁开,便又不见人影了。这个家如今有他跟没他一个样儿。说白了,唐二爷颓了,大有破罐子破摔,什么都不在乎的架势了。 苦苦寻了一夜,直到转天日上三竿,胡小顺才哭丧着脸回来禀报说:“少爷乘坐的船翻了,一船的人,除了少爷,全都爬上了岸,唯独少爷没有上来!” 此言一出,当即让揪着心的唐二奶奶背过气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汤药,折腾足足大半天,才终于让老太太还了阳。 唐二奶奶的人尽管醒了,但眼珠却不会转圈了,整个人好似一根木头一样,一动也不动地直挺挺地躺着,若不是鼻孔中尚存一丝气息,任谁都会以为唐二奶奶已经魂归西方极乐了。小玉跪在娘的身边,除了会哭,什么也不会。 唐二爷回来后,听说了噩耗,眼前一黑,瘫在地上。好在他经历过风浪,心脏并没有那么脆弱,所以很快就站了起来。 胡老海这时候也顾不得主仆有别,怒骂唐二爷是个孽障。直到骂够了,才老泪纵横地说:“我从十几岁就到了唐家,伺候过你一家三代,你的父亲,你的祖父,是何等的规矩。你再看看你,除了会吃喝玩乐,你还会干什么?如今小少爷是死是活还不好说,你就不能争口气,像个男人一样力挽狂澜,把破败的家业重振起来吗?” 唐二爷此刻已然羞愧的无地自容,一双老眼之中噙着泪花,嘴唇哆哆嗦嗦,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嗐——”胡老海长叹一声,“这种种的祸事,是在西跨院让孙五那个臭狗食拆走了以后才发生的,一定是没了那支镇宅神剑的震慑,所以隐藏在地下的邪气冒了出来,这才引发这一桩又一桩的古怪。我让小顺拿钱雇了一些船工沿河去找寻少爷,是死是活,一定会有眉目。眼下紧要之事,是要把那支木剑找回来。找回了木剑,镇住了邪气,唐家的太平就能够回归,少爷说不定也就能够回来了。” “对!” 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让唐二爷立时在眼眸中闪过一丝希望。他顾不上让余老万套车,抛却了财主的尊贵,在众目睽睽下,如狗撵兔子一般,疯一般地奔跑,只为快一点寻回那支被他视为无用朽木的镇宅神剑。 一口气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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