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1 章 何赛花巧种田(中) (第2/3页)
自己田的粮食吃了自己心安,莫争他人闲气,只等着分粮种,下田去,为自己挣来安身的根基。” 戏演到这里,台下已有女子抽泣之声,便连男观众,横竖何赛花并非他们妻子,又是这出戏的主角——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做主角,但观众还是本能地为她考虑。台下又有人叫道,“大发这废物,和他离婚!跟我过去!” 这样叫的男子为数还不少,可见在之江道,娶不上媳妇的农户也还是多,众人又发一笑,此时几个家人逐渐散去,赛花擦了擦脸颊,又站起对观众说道,“春耕了!今年田老爷下乡,带来两样的种子,又带了育秧的大木盘,犁地的铁犁铧,插秧的铁机器,大木盘要钱打,铁犁铧要钱买,铁机器也要钱租,要的都是钱哉!” “赛花我的口袋空空,又该去哪里赊账?村里人怪言怪语,也不肯在木盘里育秧,只排队买铁犁铧,家里人凑钱买了铁犁铧,却不肯给我用,要我靠人力去拉那木犁铧,把两亩好地耽误了吗?” 看到这里,非但妇女,便连好些农户都着急了起来,狗栓更是其中最投入的一个,几乎都快气哭了,直叫道,“坏透了心!笨极了脑子!该天杀的灾殃们!” 什么仇什么怨,不能碍着人种田,这是邻里都会帮一把的事,夫家却如此冷漠,怎么叫人不生气?何赛花只能又背上包袱,回娘家借钱,她父亲还不愿借给她,何赛花又哭又闹,“狠心的爹娘,贪我的彩礼,把我嫁给体弱的张大发,没给我一文钱陪嫁,哪有这样的人家?呸!呸!呸!扣光你的政审分!叫你一辈子做一亩田的佃户,没有得半点阴功!” 若是这戏以何赛花父母为主角,此时台下便会说何赛花不懂事,但何赛花做主角,大家便都觉得何赛花的父母也太小气,哪有一文钱陪嫁不给的?多少总打发几个脸盆。看着何赛花撒泼借来了银子,又买了木盘育秧,又借了铁犁铧来,自己在那里做着下死劲的模样,在前头拉,而张大发在旁边有气无力地帮着扶,一副偷懒的样子,台下忽有一名大汉叫骂道,“张大发你还算是个男人?废物!” 说着,不知哪里便飞来一个小石子要砸那张大发,所幸准头不佳没有砸中,不过众人并不喝止他,反而跟着骂道,“废物!离婚!离婚!” 按说起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说到婚事,那都是劝和不劝离的,这般台下叫着离婚的实在是少数,但奈何种田上偷懒耍滑使绊子,实在是太气人,这罪甚至比吃喝嫖赌更让台下的农户们难以忍受,一时间离婚之声大作,胖子不得不在台边上敲了几下锣,方才把台下的声音压了下去,让台上的表演得以继续。 “这秧苗,好壮实!” 很快,田犁完了,何赛花又去查看秧苗,惊喜地叫了起来,众人虽然明知道台上是一团空气,但也还是忍不住伸了脖子去看,而那刚才利用义髻、女子衣物等道具,相继扮演了何赛花母亲、说闲话的村民等角色的田师傅,又把外衣、义髻拿掉,穿着新衣走到台前,仿佛是教导何赛花一般,说道,“这秧苗怎么不壮实?育秧的道理,就在于要给它肥力,给它营养,小时候把元气栽培好了,长大了便能结多多的稻穗!” “这个育秧的盘子里,要放村里最肥沃的田土,要放骨粉,放发好兑了水的稀肥料,搅和成黑黑的样子——” 说到这里,台下没有声音了,众人都着急地伸着脖子,去看那田师傅手里搅和的动作,“种子放进去盖好,天气冷时,晚上盖稻草被,白日里掀开让它通风透气……天气热便不要盖被子,别让它烧坏了……” 别说狗栓了,便是对台下这些农户来说,这也是没有听说过的讲究,而买活军会种田又是天下知名的,这会儿谁还有空去琢磨故事?都是眼睛不眨地听那田师傅说道,说完了一遍,还有人道,“再说一遍,没听清啊!” “怎么样算天热?那水不刺手才算热呢,还是说话没白雾了便算热?” 台上的演出,虽然不会因此耽搁,但何赛花问的问题倒也和大家想的差不多,田师傅一一耐心地作答,“早上水还有些割手,便算是热了,伸不下腿那才叫做冷,若说结了厚厚的冰霜——谁家这时候育秧呢!” 众人又都哄笑了起来——虽然这一段充满了农业知识问答,说起来是枯燥冗长,但观众却都是意犹未尽,看得津津有味,此时别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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