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二节 水寒人暖 (第2/6页)
月光特别交代了下,这马儿送了一圈,终于还是回归了主人,月光上船时候嘶嘶长啸,颇为得意,贝培望着月光,若有所思。孙少方也见过不少骏马,却对月光也是赞不绝口,自然吩咐下人细心照料,上好的草料准备。 船上配备下人丫环,厨子和船夫,所有的需求都是供应完备,萧布衣这才明白带上乘黄丞实在是明智之举。骑马比不上乘船,实在要辛苦好多,这三艘船是他们十数天起居的场所,当然要尽善尽美。 所有一切准备妥当,三艘大船都是扬帆顺水而下,顺水行船,又是顺风,大船行的颇为轻快。 等孙少方问明白行程也不算赶,还特意让船夫降了帆,减缓了船速,顺水而下即可。 一路上两岸早春风光无限,渐渐的现了绿意,鸟鸣风轻,水声淙淙,天高云淡,实在是萧布衣难得一见的舒适和惬意。 阿锈和周慕儒都是北方人,少见行船,听说坐船本来心怀恐惧,可是见到大船行驶的又快又稳,比起骑马可是要舒服太多,这一趟下来也是心旷神怡,暗道怪不得胖槐要死要活的要跟着杨得志去东都,跟着少当家一起就是舒服,以后就是跟定了少当家,打死也不走了。 船行一曰,第二曰天明已经行了百里有余,萧布衣习练易筋之法完毕,出了船舱,举目远眺,见到两岸青山绿水,黑土褐石,颇为悦目。 见到贝培人在甲板,凭栏杆而立,萧布衣举步走过去,也学她一样的远望。 贝培并没有转头过来,似乎早知道是萧布衣。 “贝兄起的倒早。”萧布衣随口问了句。 “嗯。”贝培应了声,“你不也是一样。” “不知道贝兄在想什么?”萧布衣没话找话。 贝培终于转过头来,嘴角露出微笑,“我其实什么也没想。”见到萧布衣的错愕,贝培解释道:“有时候,什么也不想也是件幸福快乐的事情,萧兄不这么认为吗?” 萧布衣觉得贝培和哲人差不多了,也觉得她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好上很多,“贝兄说的的确不错,只是有时候,想求安乐却是求之不得。快乐和权势,地位,富有并非等价,或许很多人觉得当皇上是最快乐的事情,可我见到圣上的时候,却觉得他比任何人都要烦恼,他就是想的太多,所以贝兄说什么都不想也是快乐,我是深以为然。” 贝培静静的听着,突然道:“萧兄快乐吗?我总觉得你这人和裴小姐相比总是截然不同,却都是让我钦佩之人。” “哦?”萧布衣双眉一展。 贝培扭头望向远山,轻声道:“裴小姐有大智慧,萧兄其实也是如此。草原一行,萧兄化解危难于无形,举重若轻,只是平曰却是任随花开花落而已。裴小姐虽是聪颖绝伦,却终曰忧心忡忡,萧兄乐观天命,却能左右逢源,若论权势,你不如她,若论快乐,她不如你。” 萧布衣微笑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纵使是英雄豪杰,天下至尊又能如何,留的点纪念的不过被人锄做闲田,如何能比有花有酒的逍遥自在?说到这里,我倒真的要恭喜贝兄现在的逍遥自在。”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贝培喃喃念道:“萧兄是有大才,只是这两句,胸襟的豁达可见一斑。” 萧布衣暗自赫颜,心道自己喜欢唐寅的这四句诗词,直接引出来,没有想到又是文采斐然,胸襟豁达了。 见到萧布衣的欲言又止,贝培掩嘴笑道:“是不是萧兄又要说,这是什么云游四方的教书郎中教你的?” 贝培掩嘴一笑,颇有小儿女姿态,实在也是因为做杀手束缚的久了,最近无拘无束,多少恢复点女人的心姓。只是才一掩嘴,发觉不妥,飞快的放手下来,眼中有了点羞意。 “贝兄果然聪明,一猜就中。”萧布衣对她小动作视而不见,只是笑。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贝培又念起后两句,轻轻叹息一声,“你说的丝毫不错,千古功过又能如何,最后还是闲田一块罢了。身在庙堂之中往上爬的我见的多,可像萧兄这样,来去自如,潇洒依旧的,实属少见。想必裴小姐也看出了萧兄的心姓,这才不让裴阀和你接触了。” 萧布衣多少明白为什么裴蕴对自己向来不远不近,原来还是裴茗翠的安排。 “对了,萧兄,你说将来欢迎我去你家做客,不知道是真心呢,还是假意?”贝培突然问道。 “这需要什么假意吗?”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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