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有遗孤 (第2/2页)
,需得有人照应,才能将刺杀干得又快又稳。对于人选,载啬自然也早有准备,他此前学习汉学,效仿战国四公子阴养死士,有数十名来自冀州的侠客,其中一人名叫赵卢,武艺最佳。载啬答应只要事成,便赠他五十金,即使不成,也会一直赡养他的妻儿。 准备至此,载啬已觉计划无可挑剔,便让斡竿尺与赵卢继续在中陵密室中等待消息,而他则准备如约通知刘备,以商议接应之事。 他一路跋涉再至晋阳,进入太守府前求见刘备,结果却撞了个空。 主簿简雍告诉他:中郎将公孙瓒五月在孤竹城大破叛贼张纯,张纯一时不敌,东路断绝只能反向西遁,结果公孙瓒追得太快,反在白檀山被张纯围困,距今已有百余日。 朝廷得到消息后,便立即下令刘备,让他领兵前去解围。刘备与公孙瓒同在卢植门下读书,既是好友,也是同窗,援救本就义不容辞。当即便准备战事,已于前日带兵出征,要等他归来,最早也要十二月了。 十二月,于夫罗都已游猎归来,要想再遇到此等良机,便要等到明年。简雍看出他心中忧虑,便劝诫说:“大事不可强求,既然不能得手,便不如虎伏浅草,静待风息。” 载啬无奈,只能再回马邑,向呼厨泉通晓此事。 呼厨泉听闻后也颇为懊恼,载啬问道:“若无刘将军为援,此事父王可还愿为?” 呼厨泉沉思片刻,他转向扫视自己的居房,又想起被卖为奴隶的几大部族,闭上眼,想起的便是呼利拔一身淋漓的鲜血,皮肉好似被刮除鱼鳞的死鱼,偏偏他被割除了舌头堵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m.zwWX.ORg 脖颈横生一股寒意,呼厨泉转身对幼子说道:“事已至此,即使没有外援,也当尽力为之,横竖不过生死,男儿死则死耳!” 载啬当即返回中陵,对须卜斡竿尺与赵卢二人说:“诸事便拜托诸位了。” 呼衍于勒都此前告知载啬,于夫罗今年已遣使邀请诸王北上游猎,时间定在十一月初六。而刺客出发的日子也就随之定下。 确定好日期后,须卜斡竿尺定下心,每日在密室中冥想揣摩行刺细节。而赵卢则整日珍馐美酒,狎妓狂欢,满足于世俗的享乐之中。 临行前正指深夜。须卜斡竿尺用黑布裹住头,有用青帛裹住面孔,只露出双眼。他身穿束身戎服,外衬羊皮,又戴了一条带有玛瑙的项链,将玛瑙藏在私服内。那项链载啬识得,那是他妻子的饰品。 赵卢也用布巾裹面,他将两张百步弩机搬上马匹,用帛布包裹完后,又拿了一把斫刀插入帛布里,还身上背着张牛角弓,与十来根弓矢,而用于刺杀的倒刺弓矢则藏在斡竿尺背负的包裹里。 埋伏自然不可能生活,两人便只带了水囊和干粮,火石火绒都被扔下。 将走之前,载啬又递给他两人一人一柄短刀,他说:“此去凶险,万一不成被捉了活口,将遗患无穷,如不想伤及无辜,还请各位自己定夺,这两把刀便送予两位贴身自用吧!” 斡竿尺接过刀,缓缓说道:“放心,我这一去,不是于夫罗死,便是我死,不会给右贤王添麻烦的。” 他又说道:“自从年初大变后,我在枯井中枯坐数月,朝夕坐于篝火之间,早已感悟,此生我已没有牵挂,只有族名有辱,大仇未报,还不敢死去而已。现在我与你一夕别去,无论此事成与不成,都不会再见了,多谢右贤王这些时日为我操劳。” 出井时,待斡竿尺先出,赵卢走在后面,偷偷问载啬说:“此人口气好大,只是我不知他手段到底如何?” 载啬安慰他说:“绝对没有问题,我自幼以斡竿尺为长,他的手段,我可以说都曾亲眼见证。” 上得荒村,他又拱手对两人说:“我与我父身家性命,都拜托二位了。” 两人都披着漆黑的披风,与夜色浑然一体,须卜斡竿尺牵着马首说道:“尽力而为吧。” 说罢两人翻身上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陈瑞聪的季汉彰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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