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来去如风 (第7/9页)
么。 一天陆婉怡欣喜若狂地跑来告诉郎之嵩:“稍稍在那啥!”她的意思是稍稍不通过正常的与异性的交配而自己设法满足。陆婉怡的意思是稍稍在自己满足自己。郎之嵩跟随她来到阳台观看这一奇观。自然,稍稍的方式与人类有别,它没有那么灵活与敏感的手指。稍稍将一只后腿高高竖起,脑袋折向自己的胯下,正在舔它发红而尖锐的器官。从人类的道德立场出发,此事有碍观瞻,因此郎之嵩们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是驱散稍稍?还是继续站立不动?或回到房间里于自己的事,就当这件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如果稍稍是一个人,当它发现郎之嵩们看着它行为一定会立刻翻身坐起,竭力掩饰,况且稍稍的个性是那样的羞怯和胆小。然而稍稍并不是人,在此问题上的态度令人吃惊的坦然,见大家双双到来并不起身回避,当然也没有更加卖力和夸张。稍稍不是一个露阴癖,这也不是在进行色情表演。它一如既往的沉着态度令大家很是不安。 但发现它尚有欲望总比认为它没有欲望要强,也更能被郎之嵩们所理解。无论稍稍如何镇定自若,坦然无惧,甚至风度翩翩,欲望的流露说明它还是一只普通的猫,一只动物。作为一只有欲望的动物无论怎样都在郎之嵩们的意料和把握之中,而无须因其无欲望的神秘境界让郎之嵩们仰视和窥探。 有时郎之嵩想:虽然猫的世界有种种郎之嵩们不理解之处,但作为人,郎之嵩们毕竟比它们高级和优越了许多。虽然稍稍是一只不可思议的猫,在那张极度漂亮的猫脸后面隐藏着某种超越猫类的灵魂,但最多不过是一个人而已。郎之嵩开始觉得稍稍的前世是一个人,而不太可能是一只猫。那人的灵魂正被囚禁在猫的生活中,而且是这样的一种极端贫乏和病态的猫的生活。那人通过一张猫脸在沉思,或许有过自杀的念头,但那猫的身体禁止他(它)这么做。就像很多人,虽有一张人脸,但其灵魂可能是一只猎,或者一只老鼠也不一定。稍稍虽有猫的身体和皮毛,但它并不因此而感到适应。它的所作所为,透过那些虚假不实的猫的生活幻象怎么看都不像一只猫,而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在他作为人时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一个多思、敏感、孤僻、怯懦。漂亮而苍白的人。 郎之嵩将这些胡思乱想告诉陆婉怡后她说:“这不是你吗?除了漂亮这一条不符,其它几点正是你的写照。” 郎之嵩说:“别扯上我。如果这是对稍稍的描写是否恰当?” 陆婉怡说:“除了苍白这条不恰当——稍稍是一只花猫。其它几条都没错。”她同时解释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妻在一起时间长了还彼此相像呢。稍稍越来越像你们家人了!” 听她的意思不像是在赞美他们家人特有的风格和性情,而是在着意贬低,大有挖苦和不屑的意思。要知道稍稍在猫中并不是一只正常健康和活泼的猫,而是一只奇怪不幸和讨厌的猫,它是一只又怪又老的猫——一陆婉怡正是这样暗示郎之嵩的。她的意思是郎之嵩是一个古怪而落魄的人。 听她这么说郎之嵩并不以为意,倒是从此有了某种与稍稍心意相通的意思。郎之嵩常常设想,如果郎之嵩在一只猫的身体里该是如何表现的?情形大约与稍稍也大差不离。郎之嵩又想,如果稍稍具有郎之嵩这样的身体也就是说它是一个人,又该如何?那一定与郎之嵩很像,相像得以至彼此厌恶不共戴天。幸亏他(它)是一只猎,因此郎之嵩们得以相安无事,和睦共处,并还产生了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稍稍如何看郎之嵩,不得而知,但郎之嵩的确是越来越同情它了。 基于以上情况,郎之嵩产生了带领稍稍周游世界的想法。当然这个世界并不是郎之嵩的身体所度量的世界,而是从稍稍的角度体会的。郎之嵩穿上雨衣、戴上手套,将稍稍抱起。这时郎之嵩与稍稍混得很熟,接触它虽会引起反抗但也并非是不可能的。郎之嵩在大晴天的室内穿戴雨衣一为隔绝稍稍身上的跳蚤,二来也是为了防止稍稍的抓咬。稍稍被郎之嵩抱起,离开了地面,紧张得就像登上飞离地球的太空船。它紧紧地将郎之嵩抓住,猫爪戳破了雨衣里面的橡胶层直抵郎之嵩的皮肉,同时浑身颤抖不已,并伴随大小便失禁。郎之嵩带着这只惊慌得几乎昏厥的猫离开了阳台来到房间里。郎之嵩一面在房间里游走一面抖动着肩膀,像安抚臂弯里的婴儿那样安慰着稍稍。郎之嵩一面走一面告诉它: “这是你妈妈妈妈和你爸爸(指郎之嵩嫂子和郎之嵩哥哥)以前的卧室,现在是你叔叔(本人)和你小婶子(陆婉怡)的卧室……这是你爸爸的书房……这是你奶奶(指郎之嵩妈妈)以前的房间……这是客厅……这是厨房,隔壁是厕所……”当稍稍从惊慌中缓过神来,知道郎之嵩并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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