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服(2) (第3/4页)
是人家的母亲。 「你妈那身裙子,勒得真紧,」 大修淫秽地说,「屁股缝都出来了。」 小骆的床铺上没有一丝动静。 我知道小骆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敢作声。 「三年级那几个哥们儿都见着了,计划上了她。你说呢?」 大修这么问。 闻言,我愣住了。 这混账东西在说什么?那时的我还不明白,我们拿大修当自己见过社会的谈资,产生了一些愚蠢的错觉,渐渐把我们和他之间的差距想小了。 我还不明白他是哪根筋坏了,开得起这种犯罪的玩笑。 小骆儿时父母繁忙,若受人欺负,就只能是我的母亲挺身而出,和霸凌者的家长说理。 面对大修这种人,上来就表达想侵犯他母亲的念头,小骆怎么可能听得这些?我越想越恼火,犹豫着要不要打断他。 「我是说真的,我没开玩笑。」 大修在床铺上翻了个身,看向小骆的方向,「我们有两种药,麻醉的,催情的……你懂吧?我几个哥们儿早用过了,那些女的都跟条死鱼似的。」 我呆呆地盯着头顶的床铺。 「你老妈在家,穿得更露吧?你看见那种婊子整天晃悠,怎么想的?」 我躺在大修下面的床铺上,紧绷着嘴角。 大修对陈阿姨的羞辱,让我越听越窝火。 如果说,在我懂得男女之事后,没有另眼看过陪我长大的女人,那我一定是在撒谎。 但即便有,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完事后是剧烈的罪恶感。 我第一次将母亲和「性」 联系在一起,是一次假期的下午。 她当时午睡起来,睡眼惺忪,头发乱蓬蓬的,像一个不修边幅的女大学生。 她上身的白衬衣敞开了领口,下身只有一条热裤,双腿光熘熘的。 只见半老徐娘坐在客厅,曲起一条腿,将脚翘在茶几上,十足上个世纪港片女星的派头。 她在给脚上指甲油,边抹还边打哈欠,全然没注意我走到她身旁。 那是母亲第一次让我看见腿吗?当然不是。 但那是我第一次小腹犯痒。 我细细打量那双紧致的腿,竟也能算是修长有型,可我以前从没有放在心上。 老娘抽了抽鼻子,全神贯注。 忽然,她身子一抖,扭头瞪着我,我也被她吓了一跳。 「来了不吱一声,想吓死你老妈是吧?」 女人斥道,但很快又忙起脚上的活来。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女人的脚上,指甲泛起诱惑的光。 我一声不吭地陪着母亲,脑海里尽是不堪的遐想。 终于,老娘盖上了指甲油,放下腿,脚趾扣紧又张开。 她咧起嘴,似乎甚是满意。 突然她扭过身子,把脚伸到我面前。 她探出腿时,赤足美的有些惊心。 我刻意没看,彷佛连看都是冒犯。 「怎么样?」 中年女人洋洋得意。 我咬咬牙,一把握住面前的脚,逼自己端详起来。 老娘的脚趾纤细,紧致地并着,现在微微岔开,压在我的手心里。 这个行为很罕见,母亲也没料到,但她似乎没什么意见,等儿子发表评价。 她一定以为,她的腿只是腿,脚只是脚,而孩子还是孩子。 「一般般吧,」 我嘴硬,「也就那样。」 「去你的,」 老娘把脚抽走了,顺便踹了一下我的膝盖,「跟你爸一个德行!」 母亲脚上的艳丽,后来没有维持多久。 她抹指甲油,是为了那坡跟凉鞋,她的脚趾会露在外面。 可父亲的不乐意写在脸上,他说指甲太艳的女人总给他很坏的印象。 父亲当年从一个小村落考进北京,碰见了来自上海的母亲,一个家境优越的女孩。 他一直很自卑。 母亲不是一个传统女人,自己的身体向来自己做主。 但脚趾甲的事,父亲是少有地纠结。 母亲无暇为他那点自卑心争吵,很快,她的脚回归了朴实。 而我呢,我是头一次那样握住女人的赤足。 那温软的触感伴随了初中生的我很有一段时间。 当时我已学会很多,念头起来时,就靠它来发泄。 而利用母亲的代价,便是深深的罪恶感。 我以为那样的自己,已经足够为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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