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责擢、裂决(一) (第1/2页)
叶永甲听到她的话时,仿佛被一阵缥缈的春风吹进心里,荡漾出了涟漪一般的震颤。他再看向她的眼睛,似乎更要明媚动人了。他当然喜爱她这样的乐观与善良,但又为之扼腕叹息,对她性情中的软弱感到莫名的悲哀。 “也许是这样,”他努力压抑着迸发而出的情感,显得忽而热烈、忽而低沉,“可你若没有一丝的愤恨,他们便永远不知你的内心,永远不知你的苦难,甚至不知你原来是一个活着的人。那所谓的快乐并不真有,可那些欺辱是真真正正压在你头上的。” “叶大人,”崔氏的眼神里满怀着希冀,仰望着他,“您能看重我这一介女子,肯为我的一悲一喜忧愁,奴家平生从未遇到您这样的大丈夫,如何会恨呢?恕我恨不起来您。怎么也不会。” 叶永甲全神贯注地听完了她的一字一句,心头顿时涌上一股悲酸之感,一时百感交织,心情就再也压抑不住了,泪光泛起,眼圈一下子红了。 “我……”他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把双手慢慢搭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摩挲着,“崔姑娘,我听得可是真话?” 崔氏竟噙着泪笑了,她反抓紧叶永甲的双手:“你若和我说的是真话,我说的便也是。” 叶永甲定定地望着她。 “如还不信,”崔氏一歪头,用手指了指发髻上的一枝玉簪,“你拿下这个来,做凭信。” 叶永甲不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便径前走去,园内一片清寂。 他伸出手,向她一缕缕乌黑的头发伸去;直至摸到那玉簪的一端,手便停住了。叶永甲又怔怔地看向她,对视着,也不知都想了些什么,方才拿手一抽,把那玉簪抽出来,握在手上。霎时间,她的头发竟如卷帘般披散下来,衬得面容更为灵秀了。 “这样的信物如何?” “其实轻了些,轻了些……”说着,叶永甲已将玉簪轻轻收起。 众人在周府上度了一夜,次日天明,方才都辞别而去。崔乙去拜了叶永甲,见其气色不错,即与其商量了他姐姐进门的事。叶永甲十分欢喜,明白地答应了下来,就命下人们起了轿,载着崔氏来到叶府。崔乙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为他们忙前忙后、搬东搬西,拢共费了三五日。叶永甲亦不曾离家,与崔氏携手游乐,极为欢洽,且放了朝中的事,交与蔡贤卿剖断。 “嗯,放在这,不对,再挪一挪……” 司禁存肇穿过辕门,进了军中,刚刚拴过了马,便听到厅上一堆人在喊叫,纳罕着走了进来,只见太肃老皇叔着了一身的绫罗绸缎,在圈椅上盘着腿,和一旁的卢信忠说着话,清点着摆放在地上的一堆货物。 “咳咳。”他拍了拍搬东西那个禁军的肩膀,随即背住了手,使了一个眼色。 “哎呀,存肇你来了!”太肃站起来,笑呵呵地对着存肇道,“你也帮我看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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