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9页)
帝少十景十一年二月初二蜀龙山脉承京神峰 名为"承京"的这个地方,严格来说,很难称得上是一座"山峰"。连五丈高度都没有的这个低洼山包,相对于周围那些最低也有百丈以上的抖削山壁,简直是不值一提。 约莫四千年前,大正王朝的草创时期,这里本是蜀龙群山中最为峻拔雄美的一座高峰,却因为风水师的进言,被气吞六合的一代雄主帝轩辕下令坏毁殆尽,更将那据说饱蕴天地灵气,可资天子的土石运至帝京,以之为基,建立起了在此后四千年间始终作为政治中心统治着整个大夏国土的帝京,而余下的残破峰基,则失去了其曾有的光荣与名字,沦落为一个只是刚刚高过地平面的土丘,为此,还出现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峰雄于山,天必毁之。"的俗语。 过了约一百六十年,岐里姬家衰落,英峰陈家入主帝姓,此时,这里已连名字也都没有,被周围的百姓顺口称作"曾经山"或是以讹传讹的"成精山"。 采纳谋士之计,建立起了"封禅"制度并将"增地广厚"的禅礼选定为此之后,帝我存不悦于这样不堪入耳的名称,遂取其谐音,将之易名为"承京",并沿用千年至今。 承京峰顶,总计约是三十丈方圆的地方,历经多年来的各种仪式,已经相当平整,被加工成了一个巨大的祭坛,一眼看去,除却各种象征天人交流的神秘符号之后,便是透着高贵庄严的五色祭土,在整个仪式的过程中,有资格踩上这里的,只得帝者一人而已。 按照《帝说》的记载,在执行完封礼的第二天,在旭日的第一道阳光投射到承京峰顶的中心,那可以吸引九地之气并与整个"大地"进行交流的地方时,已经独自静坐沉思一夜的帝者应独自来到峰顶,以自己那高贵的双手将此前供奉于帝京地坛内的五色苞土均匀分撒在自己的四周,随后,他应该除冠并坐下,闭上眼睛,将自己的心灵完全释放,去与广布天地之间的神灵进行唯天子方有资格进行的交流,直到日至正午时,他方可起身,并向天地神灵奉献他的祭文,随后,整个封禅之礼方可宣告完全结束。 虽然繁琐,可是,作为被目为所有仪式当中最为崇高和重要的唯一,在大正王朝四千年的历史当中,从来没有帝者敢轻忽这些细节,即使曾经有过帝者被天雷震死山顶的悲剧,但在当时,由三公以及数名亲王在紧急会议之后,仍是由帝姓的第一继承人,当朝太子将所有的仪式继续完成。 所以,在日后的史书记载中,本次封禅之礼得到了极大的重视,被多次的研究和提到,更附加了种种的注解和推想。为其所消耗的各种资源,几乎超过了对其它所有各次封禅记载的总和。 因为,这便是"第一次",四千年来,未能将整个仪式完成的"第一次"… 旭日东升,将万道光华洒遍大地,为所有的事物镀上了一道璀璨的金线,虽一草一木,亦都闪耀出美丽的光环。 是时,已是阳春二月,草木方萌,前人所谓"烟花二月",此其时也。 (是个好天气,很好,很好…) 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帝少景自帐中缓步而出,紧了紧腰间袍带,踏向只得约五丈来高的承京峰。身后止五人随扈,正是曹治等人。 行至阶前,五人一齐止步,躬身而礼,目送帝少景抬级而上。 缓步行至坛心,帝少景长长吸气,将手中的包袱解开,却不洒落,只是默默注目。 良久,他方抬起头,忽地仰天长啸,声惊四野,立见鸟兽飞走,坛下诸人无不勃然变色,心下大惊。 这样子的事情,并非规定中应有的仪式,更似是一种迹近"挑战"的信号,帝少景虽贵为"天子",但,在封禅礼中,面对着"天",又岂容天子随心? 长啸声中,风云忽变! (什么人!) 能够执掌一姓世家者,决无平庸之人,阶下五人俱都有着八级以上修为,昔可列名当今天下前三十人之中,稍有异动时,他们已同有警觉,可惜,却已不及。 阳光忽暗,阴影掠过每个人的面上,却非来自天上的流云。 十尺巨躯自空而降,在任何人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已经将唯一通向峰顶的道路挡住。 (这是谁?) 疑问划过心头,初次见着这方正冷面的五人,如每个第一次见他的人一样,首先感到是极大的困惑。 …玄武,他便似是一个用"问号"堆砌而成的人。 落于五人身前,挡住通向峰顶的道路之后,玄武默不作声,只将双拳握紧,对擂在一处。 当呼啸的拳风在地面上撕裂出巨大的横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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