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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虚的感觉在黑暗中不断延续下去。 月色无声地拜访的窗户前,隐约只记起自己的泣鸣显得多么悲凉。瘦削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坐在门后,抱着双膝把头颅埋在其中待在皎洁的月光亦没能照耀的角落。 周遭的杂音一瞬都消失于耳后,哭声却徘徊于耳际一直迟迟不去。还有那个人令人留恋的嗓音,与姨母交谈的对话清晰地落在耳垂。 「……我做错了甚么了吗?我只是………」 儘管姨母以微弱的声音回道,可是待在门后的她还是听见了。 「你真是……这当然会伤害到了,怎么没注意到呢。」 为甚么没察觉到呢?你为甚么没看到我的心在淌血呢? ……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吗。 那么, ───辞掉工作吧。 为甚么你要嫌弃我呢? 莫非看她出身卑微,配不上他这种出自富有家庭的贵公子吗。即使她努力赚钱,自给自足,纵使辛苦却无怨无悔的生活,看在他眼中却是垂死挣扎吗。 沾满泪水的哭脸骤然昂首过来,黑眸眺望着被綺丽的白光洒落的窗前,不由得忆起了凝望着她的脸庞。 那双黑瞳清澈得无半点异物,纯粹的目光如孩童的眼眸,却渗入几分怜爱。 并不是没能理解那个人的心思,也许那个人只是怜惜她,不忍她辛劳于苦活之中。希望她胸怀大志,往更耀眼的方向展翅高飞。 ……得要做到那个地步,才符合那个人心目中的自己吗。 得要这样,他才会认同她吗。 非则,看在他眼中的她是如此卑贱的吗。 为甚么,他的同情在她的眼中都看成了鄙夷。 *** 已经十七岁的她似乎没有长大多少。 遇到不愿正视的问题,只懂得逃避甚至视而不见,直至从视野中消失而被忘却。 「……………」躺卧在床的她眺望着灯光从天花板洒下的光线,叹息了一下轻轻闭闔上眼瞼,享受此刻的静謐之馀细思一下最近围绕在周遭的事情。 在那么伤心过后已相距一个星期多,然而她没有再与那个男人交谈过半句说话了。 然而彷似只有她一个人孩子气地介怀这种事情,对方仍然表露得一如往常,对家中长辈们依然笑容可掬的嘴脸,总是在人前表现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了就倒胃口。 那个人还是每天来到她家里,一直坐在客厅的那个位置。每瞥见工作回家的她,还会漾出温柔的微笑。 一忆起那张脸庞,她就慌忙从人们的目光下逃离,尤其是那双黑眸的眼底下。关上房门,外头的一切彷似跟这个空间脱离关係。 可是她很清楚,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儘管听不见,儘管看不见,那个人一定就在门扉的彼端注视门后的她。 这份无形的压迫感总是缠绕着她,直叫人喘不过气来。越想撇开所有思绪,那张脸孔却越是鍥而不捨地不断从脑海縈扰着。 每想到此,意识唤回之际,身体便蜷成一团,双手因疼痛的太阳穴而不禁抱头。 以前好像也曾经试过发生过这种事情……。 ───离过婚的男人就没有资格爱上别的女孩吗? 说过会娶她……已经忘却了脸容的男人的脸容,也是一天一天都出现在她的黑瞳内,每天都默默地等待与她交谈的机会。然而没法给予希望的她,无情地把这个人的存在在眼瞳中抹杀了。 现在待在外头的那个男人,亦是如此。一思及此,胸口彷被万虫蛀噬难受得将近发狂。 在这个男人之后,也许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断逼迫着她。而她,仍然一次又一次地逃避。这个光景将会永无止境地重复下去,直至她愿意踏出房间之外。 她好像从以前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进步过。 这样子不行,这样下去她可受不了了……。 「……唉。」但现在的她实在没有勇气去打破这僵硬的局面,愚笨的她也不晓得该做些甚么令事情变得更顺利。 抬头凝望窗外明月,那明丽的光芒日復一日耀着清澈无比的光辉。在同样的月色之下,现今的一切却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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