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噎留在世上的一口气(三) y edu 9.c o m (第7/14页)
,翩跹胜过丝服男,让人侧目。 不仅舒寻音之女舒银阙注意他,很多经博士的儿女都注意,过后各自求父:“父亲,息再不是太学生?你快做他经师,邀他做客家里。” 做父亲的为难:“唉,数天以前,我要做他经师,不是难事,他根本是块冷石头,无人捡拾嘛。谁知朝夕之间,他竟变得炙手,如今要做他老师,像与什么人物攀关系,会被议论。” 不过,息再的事,实在不需博士们操心。后梁帝让他自己做主,选择业师,他选了天数台的老国师。 “理由。”后梁帝审视他。 “涉猎谶纬之事。”息再还没说完,被后梁帝用酪汁泼脸。 “实话。” “听说公冶氏世代避政,端居天数台。我受业于公冶氏,最没有朋党之嫌。”息再抹去酪汁,看到后梁帝的笑脸。 如果息再选两千石以上朝官,后梁帝预备打断他的腿,将他丢到厕所里。 “你确实智慧,”皇帝赞许,“快去拜见你的老师吧。不过,你跟着他学,难道学成观星待诏?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话。如果最后不如鹰犬,我就将你剁碎了喂阿罴。” 他丢小盏,擦破息再的脸。 息再淌血到颌,说着“谢陛下”,似乎在哽咽。等脸上伤口痊愈,他去了天数台。 许多年前,两位孩童在隐士庐闲话的建筑,如今就在眼前。悠悠的高台,灵曜浩荡,群星环绕,上有为国师的少年,捧着帛,戴着簪,看到息再,摇头流泪:“我父亲死了,后梁的西征胜了,我没能完成公冶氏之守,我错了。” “换我,”息再安慰他,又像是使役他,“你来助我。” 同一时刻,贺子朝也去拜谒少府。过路人认出他,又怀疑眼睛:“子朝,你这样憔悴?”贺子朝凄然的笑。 他坐在砖瓷之间,听工官野谈,弄脏了文士服,才感受到踏实。 彼时舒寻音还没有起招婿的心,等到心起时,贺子朝已经立志:“老师,我选好了路,今后我会在你处受业,通过考试做官,但不再以上卿为高品。银阙子跟我,会受委屈。” 舒寻音急了,将天数台的占卜结果告诉他,只换来贺子朝的长揖:“师恩没齿,但子朝并没有那种命。” 他转回太学,恰逢息再。 两人同来同往,较之前更亲密,却在心境上殊途了。 郎多贵族。 其中的佼佼者,却出身平民。 后梁帝常与他驰逐,冷落其他青年。 车远去,非议起:“息郎息郎,巧嘴与厚脸皮,得到皇帝的器重,其实并没有什么本领。” 不过,息再以射策考试甲科第一的成绩毕业,擢为郎,实在无可挑剔。因此当着他的面,众人又说不出什么,有坏心者,不过偷偷使绊。息再自觉,总能避开,但次数多了,终于被后梁帝发现。 皇帝生出不满。 “郎官们不服你。”君臣驾车驰逐,一直跑到左冯翊,后梁帝在前车说话,息再在后车不语。 “你从小到大,拜过多少老师?大概没人教你统御吧,”后梁帝放慢速度,使两车并驾,“躲避退让,不是御人之道。我来教你。” 扬尘中,恶人挂笑。 息再低头臣服,其实也在勾唇。 白天,他在近侍处,陪皇帝荒唐,夜里听金钥匙落下,才徒步去天数台。奉承者误会了,说息再即便为官,也不忘半夜给老国师执帚。无人知道他的真心。 “后梁根基在楚,却敌之地在燕、赵之间。” 天数台一角点灯,青年并少年正读地图。 “燕风奇谲,国内多游侠。狂人不可捉摸,一会儿愿意为朝堂效力,一会儿又要造反,最难笼络。” “那么便不笼络,”息再下判断,看到千年持保守态度,他靠上台石,“但燕国坐拥六郡,地广人稠。未来会有这么一天,我们开始动作,而它在翻覆之间,成为隐患。” “赵南于燕,能够制衡,”千年折下翠羽簪,去点卷轴,“不要忘了后梁制胜在赵国三军。其中,常山军最勇武……” 老国师起夜,被两人吓一跳。 看千年披头散发,他皱眉:“看书便看书,端正一些,息再如今为郎,你在他面前做儿女子样,是给他难堪。” 千年劝走祖父,继续谈话:“不过,赵国三军主帅均为五世贵族,我想,非要切中关节,才能动摇他们。” 两位年轻人苦想很久,也没有什么关节的头绪。 千年怕僵:“不管燕赵了,看近处的三辅。三辅在如今这位天子脚下,最多刁民,与其恩威,不如与其小利。可惜你我不是富人。”越说,他越扫兴。 “你戴这支簪,我当你是富人。”息再点一下他的翠羽簪,受到千年的踢腿。 “我看你穿郎官的绣衣,也像富人。”两人相抗,息再只用五成力,就让千年喊痛:“你这是什么手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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