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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业平常不是总跟在你身边吗？”

    江复之满脸焦急，“我今天早上五点起来就发现他不见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看见他。”

    “你别太急了，我让钟离路帮忙找，还有广播……我们直接用广播找人！”

    南音去广播室让整个基地的人都帮忙找云业，但一直到中午，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问守门的保安，也都说云业没有离开过曙光基地。

    但如果云业还在曙光基地，又为什么不出现？

    找人的时候钟离路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南音并未察觉。

    寻找了一天无果，南音往家走，在楼道角落发现一个站着的黑影，吓了一跳。

    黑影摘下帽子，“南音。”

    “云业？你……没事就好，所以你这是离家出走吗？”

    云业嘴角带笑，“是啊，你想的什么馊主意，还播个广播让我出名了！”

    “你真的是吓死我了！”

    “南音”，云业陡然抿起嘴角，“我骗你的。”

    “……什么？”

    灯光昏黄，空气的灰尘缓慢浮动。

    云业说，“你知道吗，我最近常常会失控，江复之那个傻子看着好好的对不对？其实他已经被我咬得……遍体鳞伤了。所以我想变成人。”

    “那我们去找钟离路问问？”

    “问过了。就怕你会瞎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我和钟离路、南杉阿姨都商量过了，他们让我使用疫苗。虽然我不会咬江复之了，但是……”

    云业撸起袖子。

    他的胳膊，正在腐烂。

    这个场景和南音发现云业吸毒时的场景如出一辙。

    南音皱眉。

    酸臭的气味在楼道里弥漫开来。

    “把鼻子捂上吧，我都嫌臭。”云业说。

    南音不可置信，茫然摇头。

    “钟离路和阿姨说是因为我出过车祸才会这样的。如果是简单的丧尸化，服用疫苗就会变成普通人的，但我不行。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看南音还在摇头，云业尖刻地道出事实，“我要死了。”

    “应该会有办法的！你……”

    “我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数，我是拖不了了，才会离开江复之的。对了，是我不让钟离路和阿姨告诉你的，你别生气。”

    “我不生气”，南音赶紧抓住云业手腕，“总之你先留在基地。”

    “你生气了，我知道的。”云业狡黠地眨了眨眼，“你也别告诉江复之，我就是雨天点了个外卖他就要骂我，我还是给他点的好吗！我得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云业说完又低头，“其实还是有点舍不得的。但是，我想体面地死去，可不想让你们看见我枯萎着散发出恶臭的尸体呀。”

    “我们再想想办法……”

    “嘘。”云业把手指放在唇上，“我走了，松手吧。”

    南音的手指握紧了又放松，几次重复之后，无力地垂下了手。

    “如果我有幸捡回了这条命”，云业表情灵动，和那些呆呆傻傻的丧尸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我会回来的。”

    “……我等你。”

    南音听了云业的话，没有把事实告诉江复之。可他看着江复之每日失魂落魄地奔跑寻找，心有不忍——江复之一天天连饭也不吃，骨立形销，眼见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

    云业或许以为他的离开对江复之影响不大，但他错了。

    南音最后还是决定对江复之如实相告。

    江复之听了南音说了所有事情，他问南音，“云业说他还会回来的，对吗？”

    南音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扭头不去看他。

    江复之挺直的脊背塌了下来，“……我知道了。”

    南音这几天因为云业和江复之的事情操心地过得也不好。钟离路见状，拉着南音就要带他出去散心。

    钟离路找出了那辆他们骑过的山地车，“我安装了一个后座，走，带你去玩。”

    南音一开始还有些勉强地打起精神，到后来看着漫天枫叶，也终于放松了下来，搂着钟离路的腰，时不时去摸钟离路的耳朵。

    钟离路骑车载着他，对南音的小动作又是无奈又是纵容。

    南音终于不乱动了，他闭着眼睛。

    一名少年骑着车，他的后座上坐着另一个少年，他们的校服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两人越骑越远，少年也逐渐变成了青年。

    “等过了冬天，我们开车出去旅行，去哪儿都行。”钟离路的声音随风飘散。

    南音的声音带着笑意，“无事献殷勤，非……”

    “……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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