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第1/2页)
得到医嘱,路起棋不爱动弹的毛病却在过年期间愈发严重起来,有时候被廖希强行叫出门去,生无可恋之余,甚至觉得他还不如滚去港城或是首都。 虽然约会进行中又变成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关系。 体检的事她又推脱了一次,后面廖希也不再提,路起棋不太确定他是否察觉到,想了想还是没先开这个口。 傅采夏没有采纳她的建议,而是度过了在遥城的第一个春节。 节后,路起棋带了一些自家包的三鲜和海胆饺子给她和廖希。 廖希一开始很感兴趣,听到制作过程没有路起棋参与,就捧场得不那么真心。 倒是意外地很合的傅采夏胃口,后一次碰面特意夸了很好吃。 中间十来天,廖希也不是一直待在遥城。 这天廖希前脚刚去机场,路起棋坐下来和傅采夏吃饭。饭桌上,傅采夏突然提议明早要不要去爬山, “你上次不是说想看日出?” “什么时候的事?” 路起棋一头雾水,自己都不记得什么时候随口提到,听她讲起,又有点心动,但是—— “我爬不了。” 她摆摆手。 傅采夏说她已经看好位置,晨跑的时候发现的,不高不低,山上有个适合观景的凉亭,以她的脚程三十分钟能登顶,换算到路起棋的体力,一个小时也绰绰有余。 傅采夏原本长着一张容易让人信赖的脸,这下提前踩点还有理有据,路起棋很难不被说服。 事实证明没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水准。 因为需要充足的体力爬山,早餐时路起棋特意多吃了点,结果爬到中间上不来气,又适时雪上加霜地闻到路人手中的酱肉包子味,一个箭步躲到树下,掏出预备好的塑料袋哗哗吐。 吐到最后只有淅淅的液状物,她仍习惯性弯腰干呕不止,眼泛泪花,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两人合抱粗的树干。 傅采夏在一边又是帮她拍背,又是喂水。 背上有些热起来了,路起棋低头看着宽浅的石阶,鞋边是不规则的浓墨树影,和一片亮堂堂的霞光,她顿住动作。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也正常,光出门就拖拉了一会儿,中途又耽搁许久。 路起棋问:“…不爬了吧?” 出行目标是无法达成,但她不确定傅采夏是不是有额定的晨练计划。 傅采夏站在再上一级台阶,两手插着腰,惬意道:“我都行,看你。” 路起棋向来能屈能伸,善于借坡下驴, “不爬。” 往下走的时候,逆着大部队人流,不免感到一阵虚无的怅然。 一次小小的事与愿违。 路起棋胳膊肘上抬,搭在傅采夏的肩,说可惜。 “还好。” 傅采夏低头看手机,点开天气预报的页面, “明天后天,接下来一周都是晴天。” 听懂她话里的暗示,路起棋当即忘却刚才遗憾的心情, “…但我明天不想起来,后天也不了。” 被明确拒绝,傅采夏倒也不在意,又提议说:“那下午去湖边看落日,我一直觉得朝霞晚霞看着差不多。”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下午约人了。” 路起棋一脚踩到路边一块岩石上,越过他人头顶,望见被托升的一盘耀眼的新日,对她形容:“像发光汤圆。” 跳下来的时候,听到一声“小心”,同时脚踝一痛。 “啊—”她惨叫。 袜筒被拉到脚心,傅采夏只看了一眼,又拉回去,下诊断, “扭伤,太脆了。” 虽然不大严重,但不宜进行下山这项活动了,她蹲下来说:“我背你吧。” 路起棋还在复盘自己一早上的愚蠢行动,表情悲戚,耿耿于怀。她抬眼观察傅采夏的面部表情,平和如常,连一丝不耐都没有。 这种在突发情况前,不动如山的心境多少让人羡慕,她忍不住问, “是平时照顾你妹妹锻炼出来的吗?” 傅采夏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妹妹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一阵顷久的沉默。 满心尴尬与懊悔中,路起棋再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嘴一句。 大约是在沉默中意识到自己又说了很有歧义的话,傅采夏解释道, “她现在在澳洲和养父母生活。” 她身材匀称,此时多背着一个路起棋,走得却稳当,在深一脚浅一脚的下坡路如履平地,十分可靠。 路起棋说:“傅小姐,我再也不会叫你姐。” 傅采夏花了十秒来思考这句话。 她说妹妹是自己二十岁时,她妈以超大龄产妇的身份和别的男人生下的,但男的靠不住跑了,她妈自己养不起小孩,就丢给她。 当时傅采夏还没正式工作,白天在拳馆帮忙和训练,生活多靠老师朋友接济和打零工,多一个嗷嗷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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