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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好像都在说她在生气。 钟砚不明白她在和什么人置气,他从来是不会惯着她的小脾气的,顺手灭了两盏灯,转身走到书桌前,静下心写了一个时辰的字。 更深露重。 钟砚将窗户开了一条两根宽的缝隙,迎面钻来的冷风拍进来,又使他清醒不少。 案桌边角支起的灯盏被风吹灭,屋内视线陡然暗了下去,只能凭借微弱月光看清摆设。 钟砚穿的很少,拿开搭在肩头的外衫,只穿了件薄薄的白色中衣,身材纤瘦,腰窄肩宽,墨色长发铺在后背,他走路无声无息,悄然走到床边,上面的女人已经睡熟。 樱桃小口水润饱满,颜色鲜亮,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她睡着了也不忘用双手抱着暖炉,微张小口,脸被熏的红红的,凑近闻了闻,还能闻见从她脖颈处散发的软甜香气。 钟砚的喉结不自觉滚了两圈,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软软的脸颊上戳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力道,也不会把人弄醒。 钟砚的手常年都没什么温度,冷冰冰的,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 厚厚的棉花被压的顾盼不舒服,脚底心都散发着热气,她闭着眼哼哼唧唧,顺势踢开被子,将嫩白小巧的脚丫子从被子里伸出来,又将手里抱着的暖炉往边上一丢。 如此一来,才舒服许多。 钟砚面不改色看着她不安分的小动作,眼神微动,上床之前,将她露的手脚重新塞回被子里。 没多久,顾盼的额头都闷出细细的汗珠来,她又一次踢开了被子。 钟砚正打算睡下,看见后皱起眉毛,固执又倔强的把她重新塞回去,这次连脑袋也重新塞回被子里面,也不怕闷坏了她。 顾盼全身上下只剩眼睛鼻子露在外边,小脸被蒸的通红,她挣了挣,小声的在咕咕囔囔,“你真烦人。” 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在说梦话。 钟砚觉得自己是好心,顾盼动不动就生病,伤寒已成家常便饭,年轻小姑娘爱漂亮,寒冬腊月都穿的很少,就连晚上睡觉也都这么不安分,她不生病谁生病? 顾盼受不住闷,在睡梦中自觉朝冷源靠拢,把钟砚的身体当作冰柱来降温,抱着他的腰,贴紧他的胸膛接着睡下去。 钟砚虽不适应,这回也没有不近人情将她给推开。 不知不觉,又过了半个月。 初春悄然来临,侯府院内养的花枝也悄悄长出了花苞。 这几个月,侯府里再怎么迟钝的人也看出来时机不同,曾经还是个病秧子快要死了的钟砚身体显然好了起来,也有两个月不曾叫过大夫,城南棺材铺的人也再也没有上门拜访过。 而且他们也逐渐察觉,这位传说中窝囊的无一处可取的世子爷,好像并不是那么的废物。 祭祖的事竟然办的也还不错。 在五军都督府期间,非但没有犯错被贬,且还做得风生水起,连捉了好几个钦差要犯,并且从这些犯人口中审出不少话,官职连升两级,也是让人震惊。 钟砚不再藏锋,戾气逐显,府上的人惯来会见风使舵,再也没人敢敷衍他吩咐的事,纷纷照办,不会再阳奉阴违。 二月初,钟砚同博平郡主起了一次不小的争执,闹的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 起因便是钟砚要将五岁的钟就送到千里之外的秦州。 钟就父母双亡,自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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