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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恨他起腻,还是软着嗓子道,“他是慕云深,威远镖局的那个……长大了。” 王拾雪这才愿意给慕云深一点好脸色,勉强点了点头,“慕公子……一表人才。”听起来就违心。 随即萧爻拉着她袖口的手被警示性的弹开,这对母子就像单方面的亲近,萧爻倒也不介意,先去拽了慕云深,然后恭恭敬敬的来请王拾雪。 “外面风冷,你们去火盆坐着,我把门关了。” 萧爻自小就知道,他娘十分的心肝怕只有三分是热的,还全掏出来寄存在他爹那儿,以至于他比捡来的还不如。 讨好是一拳,犟嘴是一脚,站着不说话都能招打,要是躲不过去一天下来筋骨疼,全躲过去了也换不来一声好,每时每刻都要提心吊胆。 要是正儿八经拜个师傅,还知道疼人,至少晚上能睡个安生觉,萧爻是远离了他娘,才知道睡觉是个什么意思。 “唉”萧爻的手贴在冰冷的门框上,眉毛眼睛拧在一起,屋子里头两尊大佛隔着火盆对看无言,真是不如外面热闹。 “你……今年多大了?”王拾雪端正的坐着,剑横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话音里自有一股严酷,当意识到对面并不是萧爻时,暂缓了一下,勉强挤出点柔情,又道,“家中如何?” “我长萧公子六岁,”慕云深应道,“威远镖局早已败落了。” 他们两个确实没什么话好说,各自的印象都不怎么样。 在王拾雪的心里,慕云深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跟瓷娃娃一样,声音大了都能被吹散,她又实在不是个怜香惜玉的。 更何况她多少也是长辈,没必要单独去讨谁的喜欢,纵使这孩子萧故生经常挂在嘴上夸。 “伯母,您的佩剑,可否借来一观?”慕云深将盆里的火挑旺,方才的那阵抢白他全不在意,仍是坚持己见未改口。 从没有一个年轻人敢在她的面前如此倨傲。 王拾雪兴许是被她没骨气的儿子气到了,又兴许是源于萧故生的常年唠叨,居然对这年轻人有些赞赏,她点了点头,将那朴实无华的剑递给了慕云深。 “……”想起自己小时候不过摸了一把就被打肿的手,萧爻颇有点愤愤不平。 “好轻……”慕云深刚接过来,心里就暗叹了一声,连他都能轻轻松松的托举起来,剑鞘里像是装的棉絮。 兵刃重了固然不好,容易耗力气,而且需要深厚的内力做基础,但轻了同样不好……这就跟秤砣难以扔远,羽毛同样难以扔远是一个道理。 “你懂剑?”王拾雪问。 “一点……之前在太古城见过您留下的牡丹,就想着……” 他的手拂过剑柄,似乎对上面纹刻的蹊跷花纹很感兴趣,随即“铮”一声,鞘里机簧弹出,有一阵轻微的阻力,慕云深只能将剑抽出一寸,剩下的像被卡住了。 单这一寸,还有道细微的缺口,于兵刃而言着实不祥。 如果说牡丹风流骚气处为人诟病的话,那它至少锋利顺手,能以一当百,但王拾雪的这把剑就是个疯子,处处与主人使绊,好像推着去死一样。 “楚丫头将剑拿出来了?”王拾雪皱紧了眉,她尖刻的目光挪向萧爻,“现在何处?” “在马车里……我拿着了。”萧爻喃喃道。 他跟他娘五行相克,说话都不能挨着,他那大刀阔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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