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之潮 第5节 (第2/2页)
颇无赖的理直气壮:“是我的又怎么了?” 班主任问他:“前面为什么写了那么多单秋沅的名字?” 成叙半掀着眼皮:“因为我喜欢她啊。我在追她。” 周恪非的母亲周芸认得这个男孩,他行事莽撞,校服穿得潦草,目无尊长的蛮横令她厌恶。可他有个太会赚钱又过度溺爱的父亲。 兴师问罪演变成一出闹剧,周芸的下巴始终抬在一个高傲的角度,到最后也没放下来,提着声调对班主任说: “秦老师,我相信这件事你能妥善处理。” 她姿态庄雅,转身离开之前,深深看了周恪非一眼。 送走了周芸,秦老师对着面前的三个学生,眉心纠得快拧出汗来。 周恪非家庭的地位和能量,成叙父亲雄厚的经济资本,他左右为难,两边都不敢开罪,无一不得照顾周全。 既然这样,他把目光投到秋沅身上。 给这个普通女生最严厉的责罚,或许是双方都能满意的结果。 秦老师意有所指地清了清喉咙,准备开口。 周恪非忽然说: “秦老师,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带单同学回去了。” 他的礼数对谁都很周到,为秋沅拉开办公室的门,示意她先离开。 秦老师只得说:“……哦,好。” 两人一前一后成了背影。秦老师看着眼前梗起脖子的成叙,一声叹息掖回喉咙。 秋沅只顾埋头向前走,想到周恪非就跟在身后,不由得加快步速,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窗外阳光太好了,晃在眼前一片茫茫的白。她忽然听到周恪非说“当心。” 下一秒,手腕被他握住,向后一拉。很轻的力道,使她停下脚步后,马上谨慎地松脱。 原来是前面一间教室的门突然开了,秋沅没有留意,险些撞上。 男孩子的手心温凉,挨近了,能闻到他清爽的气味。 脸上怎么这样热,呼吸也是。 她说了声“哦”。 “单同学,”他说起话来,彬彬有礼,“我也觉得你很漂亮。” 这话没来由,没去处,他却讲得字正腔圆,语气和眼神一样笃定。 心腔被猛地向上提起来,她猝然回头,窗外恰好有雏鸟惊飞。 转眼是十一国庆长假,秋沅的店里也很忙碌。偶然歇停下来,看看摆在床头的相片,才意识到日子过得这样快。 上次的仓促重逢过后,周恪非没有联系过她。 说来也是巧合,这天下楼去店里,又看到那个将自己骗到周恪非生日派对的男人。他长相颇秀气,穿的衣服颜色鲜浓,是个花孔雀类的角色。 这人在楼下徘徊张望,见到秋沅,露出惊喜的神色。 “上次的事真抱歉。”他走过来,匆匆说,“我叫苏与南,认识一下?” 秋沅简单干脆,直接摇头。 “没什么必要。”她说,“你来找我,周恪非不知道吧。” 即使对她的性格有过些许了解,苏与南还是被噎了一下,准备伸出去的手僵在原处,嗓子有点发干: “呃,他确实还不知道,不过……” 对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秋沅显然没什么兴趣:“那你请回吧。” 苏与南感觉有股哭笑不得的感受涌到鼻端,差点真噗一声笑出来。 他头一回见到有人能把“请”字说得这么不客气。 “你误会了,单小姐,我也不是特地来找你的。”苏与南一本正经说,“很巧,我家的老房子就在这栋楼,好久没回来了,我想上去看看。” 秋沅要去店里,也就没再理会他,只是随手帮他刷开了门禁。 这片楼群是老房子,没电梯,灰扑扑的外立面,坐落在市中心,像是城市的一块顽固瘢痕。之所以这么久还没拆迁,只因为补偿款将是天文数字。 被改嫁的母亲带去法国之前,苏与南曾在这里生活多年。时至今日他讲起中文,还有少许的本地口音。 楼梯间是熟悉的样子。窗很窄,光线昏暗,倒是换了新灯,昼夜不分地亮着。 他走到501室门口。 原来是扇木门,陈旧斑驳,挡风也勉强。如今已经改头换面,成了厚重安全的防盗门。 这间房子,现如今属于周恪非。 周恪非在法国那段时间,日子过得辛劳清苦。苏与南手头阔绰,实在看不过去,提出给他一些经济上的帮助,哪怕是立字据的欠款,让他日后偿还,全被周恪非婉言谢绝。 他从不求人。唯一的一次,是他听说苏与南想卖掉市中心的老房子。 苏与南一时不理解,他人在法国,要租这套久久空置的一室一厅做什么。周恪非也没过多解释,每个月房租依照市价按时打来。他为人诚实,发现周边房租整体上涨,打来的款项也会按比例调整。 到现在,快十年光景。 这一扇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防盗门,应该也是周恪非托人换上的。 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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