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第2/3页)
了你。这些证据足以告倒你。” 说完这些,她像是观赏小丑的看客悠闲地抱着胳膊静静看着他,那双眼睛好似在说“你可以认,也可以不认。反正这些证据足够告你!” 这轻飘飘的话仿佛这世上最毒的药剂,黑骨东突然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他嘴角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 杀人后,他一直不停做噩梦。他梦到那个老世化成厉鬼找他索命。他梦到自己不停奔跑。他梦到无数人冲着他指指点点,好似在骂自己废物。在梦里,他被大卸八块,他像阴沟里的老鼠到处躲藏,他被街坊唾弃。 熟悉的恐惧再次席来,他双腿发软,像个没骨头的臭虫趴在桌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看到他这没出息的样子,擦鞋高嗤笑一声。 秦知微的声音又响了,“如果你现在主动说出犯案过程,上庭时法官或许可以轻判。” 这话像是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能老死在牢里。 他用那双颤抖的手擦掉糊了满脸的泪,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解释,“我不想杀他的。我只是想要他的金表,那帮高利贷逼我。如果我不还账,他们就要剁了我的手。没了手,我还怎么活?!” 就只是因为要还债,他就杀了一个无辜之人。 擦鞋高气得想骂人,胳膊被秦知微拦住,她耐着性子问,“金表被谁拿走了?” 想要案子成为铁案,没有翻案的可能,证物越多越好。金表是死者生前物品,又是限量款,具有唯一性。是个很好的物证,哪怕黑骨东以后反悔,有这些物证也没用了。 “强哥。在凤翠楼的麻将档。前面是街坊打麻将,后面可以d博!”事已至此,黑骨东只想抓住最后一次立功机会,他一股恼全说出来。 已经得到线索,秦知微就没再拦着擦鞋高,他终于可以放肆拍桌子骂人,“你不想失去右手,那就不要赌啊!你偏偏去抢劫,你抢也就罢了,你还杀人!” “我没想杀他!是他挣扎,我听到有人来了,我才失手杀他的。我不是故意的……” 听他还在狡辩,秦知微越发看不起这人,“如果你真的只是惊慌,只会砍一刀调头就跑,可是你一连捅了好几刀。这已经不是冲动杀人,而是故意重伤谋杀罪。” 黑骨东听到她说得这么严重,整个人呆呆傻傻,脑袋里嗡嗡作响。 等他哭累了,秦知微开始问他作案过程。 黑骨东麻木地说着。整个过程与秦知微第一次做梦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录完口供,秦知微询问他杀完人后的心理历程,比如他夜里有没有做梦。 这不是为了查案,而是记录凶手犯案后的心理状态。虽然与本案无关,却可以帮助其他警员近距离分析犯人,相当于一堂实践课。 黑骨东就像被抽了魂的木偶,秦知微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一句废话都没有。 杀完人后,他整夜整夜做噩梦,梦到对方张牙舞爪向他索命。好几次他从噩梦中惊醒,看到屋里有阴影像人,他都会哇哇大叫。他甚至不敢出房间。直到一个月后,家里吃的喝的全没了,他才敢下楼买东西。 买东西时,站在他后面排队的阿公阿婆在讨论凶杀案,他当时后背都湿了。买完东西跑回家,不敢出门。 直到半个月后,他再次出门,没有人来抓他。他开始买报纸,向市民打听案件侦破过程。 又一个月后,他觉得警察都是废物,根本查不到他。听到别人讨论这桩案子,他很矛盾。一方面想告诉别人他就是凶手,一方面又怕别人知道。 三个月后,他听到报纸说,警察已经将这案子定为悬案,他决定把凶器拿回来。可是他在菜市找了好几遍,就是没找到。 他不敢向人打听,只能一趟趟去菜市,想看看谁拿了那刀。 秦知微在这时插嘴,“你有没有再做噩梦?” 黑骨东摇了摇头,“知道警察将案子定为悬案,我就不再做噩梦,不过偶尔还是会做到杀人场景。” “杀人场景一模一样吗?前后有没有什么区别?” 黑骨东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他现在已经定罪,问什么答什么,“有区别。一开始是重现那晚发生的事情。后来我觉得我找不到凶器,就无数次后悔。晚上就梦到我把凶器带离了现场。” 秦知微让他继续说。 黑骨东很会给自己洗脑。既然人已经杀了,后悔也晚了,找不到凶器,他也不能逼死自己,于是他就开始安慰自己,他找不到没事,只要警察也找不到就行。后来他主动看电视观注这起案子。看到总部继续调查这桩案子,他也没当一回事,甚至可以跟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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