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第1/2页)
就听谢映之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恕罪。” 随即萧暥就感到肩颈间忽地一凉。最后一缕负隅顽抗的神智彻底颓废了。 谢映之悠然随意地扯了扯他的衣衫。 衣襟微微开了,领缘的阴影半掩着清修的锁骨,腰带也松松垮垮地坠在了一边,若即若离地款着纤细的腰线。 确切说,他现在这形象非常地风流…… 谢映之也有些惊讶地啊了声,随即道,“难怪。” 难怪山下今日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他随之漫不经心解释道:“你刚才把酒水吐了,又服下了涤尘丹,应该已经无事,但给你下药的人见未得逞,怕还会留有后手。” 萧暥明白了,这是让他装作中招了。 “此药服后半个时辰浑身发热,面颊嫣红,所以我给你散了散衣衫,又略施妆粉。” 谢映之把妆盒递给萧暥,“一会儿席间,你可以借着补粉之机,出来逐层加深胭脂。” 萧暥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唔,有点冷。 谢映之淡若无物的目光掠过他苍润如玉的肩颈间,云淡风轻道,“衣衫就这样了罢,不用再解了,你的身体有旧疾,不宜受冷。” 萧暥:…… 等等,他刚才是把脉了罢?纪夫子一把脉都能知道自己有陈年痼疾,那谢映之岂不是已心中有数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先生可知是何疾?” ……还有救吗? 谢映之淡道:“不妨事,我徒弟的药你继续服用,切忌劳累。” 等等,他徒弟?那不是纪夫子吗? 萧暥暗暗一诧,这人是谪仙还是神仙,好像什么都知道? 但纪夫子并不知道他是萧暥,所以,谢映之应该也不知道? 毕竟,倘若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现在还会理睬他吗。 他心里正寻思间,谢映之已经飘飘然走远了。 *** *** *** 萧暥回到席间时,诗会才刚刚开始。 果然如谢映之所说,席间众人一半以上都已经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衣衫不整,甚至有袒胸露腹者,在席间随意行走,甚是疏狂不羁。 因为紫玉散会让人浑身燥热,所以他这个风口上的座位居然已经被人霸占了。 他看到谢映之在一从翠竹边坐下,便也找了个他近旁的位置坐下。 萧暥是发现了,谢映之这个人虽然表面冷淡,散漫不羁,如流动云水,不可捉摸,无法拿捏。但是他和魏西陵一样,能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面对任何事任何情况,看似漫不经心,却早就胸有成竹。 主持诗会的是文渊阁大学士卫宛,这个人萧暥听说过,在历史上曾经是教魏瑄经书的老师。后来因为得罪了原主,被打发回家种田了。 从他的坐席上看过去,相隔的距离有点远,萧暥也看不出卫宛有没有化妆擦粉,但在谢映之,容绪这些人的映衬下,这卫宛的五官只能算是清秀,不过,他的举止仪态十分优雅,让人看着舒服。 很快萧暥发现这个位置有点尴尬。 一簇梅花的花枝梢头正垂落下来,好巧不巧地斜掠过他的鬓角,稍微偏一偏头就会撞在脸上,就算不动,也像头上戴着一簇花环。再加上他妆后娇柔婉媚的模样,整个花仙子…… 萧暥抬起手,干脆就把那一簇花攀折下来,在手中摆弄。 此时,装着酒杯的竹漂开始逐水流而下。沿着人工开凿的溪流蜿蜒前行。 按照规则,酒盏在谁面前停下,此人就要作诗一首,如果作不出诗,那么要罚酒一杯。 酒杯顺流而下,已经有好几个士子或饮酒或作诗。 萧暥听下来,诗词的内容无非是风花雪月,即使有文采好的,也都限于旖旎曲折,吟风弄月,诉说柔情。 这些人很多都敷粉描眉了,再就着细腻委婉的诗词浅吟低唱,这画风,萧暥实在欣赏不来。 才隔了一会儿,那酒盏悠悠地向他这边飘来了。 离开了那个风口的位置,水流缓慢,眼看着这酒盏且行且驻地就要歇在他面前了。 萧暥不想喝酒,也不会作诗。 他眼底悄悄扫了一圈众人,发现座中一大半都已经醉醺醺了。他也装作酒醉,一手支颐,一手悄悄地拿着花枝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拍打着水花。 因为他这边绿竹掩映,花枝缭乱,他这小动作没有人注意到。 而且,曲水流觞里也没有规定,不许搅动水花啊? 所以每当这酒盏要在他面前打着转儿不走的时候,他就探出用小花枝悄悄地拨弄一下。 谢映之就坐在他的附近,正好又是下游,所以好几次这酒盏被他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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