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
“我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白宁尽力调整自己的气息,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仍旧平缓有力,可实在中气不足,亦知道以眼前人的医术,根本瞒不了他。
宁澜合上门后转身静静道:“我从未忘记过师傅的教导,医者救人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何况是掌门这样重的病,我虽然治不完全却也要尽医者的本分,为你减轻痛苦。”
白宁轻“呵”一声,“宁澜,你一口一个掌门……罢了,白湛的话你倒是很听,我这个师弟当年任性被逐出教门,却替我培养了一个医学奇才。”
宁澜缓缓走到他面前坐下,从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声音也只是平平:“想必我师傅也是什么都知道。不过他确实与你不同,我极其感恩他对我的养育之情,也从未疑心过他待我的真心。”
“当年迫于无奈,是我从你母亲手中接过你交给了白湛。可白湛亦因为自己的心爱的人,得罪了当时的北翟国主,若不是我,你以为他能在绊雪谷如此安生吗?”
宁澜看着白宁,那张脸一夜之间似乎苍老许多,连头上的白发也多了不少。即便如此,他眼中透出的固执却未减半分,这人年轻时该是如何举世无双才能养成现在这般倨傲自负模样?
也是,当年的浔月掌门,哪里是常人敢接近的?
“如此倒要多谢掌门了,掌门向来不会忘记自己的伟绩。”宁澜话中疏离之意毕露,“我今日来,除了为您诊脉,还有一件事,我来要一个答案。”
白宁听得出他话里的讥讽意思,也许自己内心深处存在许多愧疚,可掌门的身份绝不允许自己低头。他将自己的胳膊放在桌上,看着宁澜将手指搭在上面后,才道:“是想问察陵湄吧?”
“嗯。”宁澜搭过脉,长眉轻蹙,“这一次,我希望掌门不要再瞒我。”
白宁缩回手,重重咳了两声,他以手帕捂住嘴,却仍然抵不住喉间冲出的血腥。宁澜心头一跳,颤颤将自己随身带着的帕子递了过去。
白宁喝了一口水,平稳下来才低下头从桌下的暗格里拿出了一卷画轴递给宁澜。宁澜接过轻轻展开,一个女子的衣裙,发梢,执剑的手渐渐露了出来,可当他最终展开女子的脸,愣是惊了一惊,太像了。
这人与察陵湄太像了,娥眉圆眼,可周身的气质却浑然不同。察陵湄活泼跳脱,这人却沉稳内敛,最相似的是二人眉眼间的坚定。
“这个人……才是她的亲生母亲,对吧?”宁澜重新将画轴卷起,抬头问道:“掌门将这幅画保存的这样好,还放于自己的书房中,这个女子对您很重要吧?”
白宁小心翼翼拿过画像,却又重新展开,浑浊的眼里竟有几分少见的温情,“她叫霍青鸢,是当年从医门转来剑门的女弟子,我本以为她是为我而来才收下了她,却不想她执意要跟着白珏练剑,我才知道她思慕之人是白珏。”
白宁停下话,用布满皱纹的手抚了抚那画像,继续道:“我失意之下,接受了你母亲的情意,有了你……可我要做掌门,我不能……不能接受你母亲与你,你母亲是皇亲贵胄,更不能因此失了颜面……”
“因此夏夫人有了我之后才下了山,生下我之后掌门你又神不知鬼不觉将我送到了绊雪谷,是吗?”
夏夫人?
宁澜的语气淡而轻,竟有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白宁心中顿痛,嘴唇颤颤,“青鸢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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