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我近来总是想起我们从前在北翟池铎的日子,那时候在满春院我或弹琴,或吹笛奏箫,你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呆在一旁听着……”商楚楚眸色变得悠远,不自觉靠近了宁澜,语气中尽是神往之意,“宁澜,那时候我总忘了自己是谁,只盼就那样过一辈子倒也……”
“楚楚,”宁澜打断了她的话,“我在池铎定居的那几年,也是有我自己的任务。即便你不是巫族之人,我与浔月无半点关联。我能做的也只是一个赏乐之人罢了,我总有自己的去处。”
商楚楚深吸一口气,退后了几步,“从前我只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潇洒透彻的人,你无意于我,我亦无所谓。”她说着说着,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一手搭在宁澜肩上,一手放在他心口:“宁澜!你问问自己的心,你如今早已不是那个无牵无挂的人,否则你守在这里做什么?”
宁澜只是冲她淡淡一笑,拿下了商楚楚的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从来都只做我自己乐意的事情,这牵挂的滋味,若是不尝尝,还真是枉来世间一遭了。”
商楚楚自知失态,便转了身看着远处云雾,失意道:“你乐意为她中‘倦生’,如今得知她的身世,难道你不后悔吗,你本可以洒脱过一世的。”
“楚楚,我早说过我不后悔,是人就没有真正的洒脱。”宁澜笑笑,“看来许多事你并不知道,不过我仍然感谢你对我下了‘倦生’,即便那只是你我的交易。”
宁澜言罢转身就走,商楚楚一时竟挪不动步伐,只得听着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只是在心里反复地想着一件事,关于巫族禁术,“倦生”——有得必有失,倦生乃是巫族最强大术法。之所以为禁术,是因为它几乎能实现人的所有念想,可却要以吞噬人的生命为代价。
“宁澜,你记着,从此以后你会感受到她的爱。即便解了忘尘你也不会忘了她,可是只要你记着她一个时辰,你的寿命就减少一个时辰;你记着她一天,你的寿命就减少一天;你若记着她十年,你的寿命就减少十年……”
所以宁澜,只要你愿意,你至死都会记得她。
商楚楚想到此处,突然转身看宁澜,却只见到他青色的背影越来越远,就像那不断流逝的时间,怎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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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若水一路跟着察陵湄下山,虽然在浔月山上见她的次数并不多,浔月教风向来严肃端正,却也不至于将一个活泼利落的小郡主养成如今这副沉重的样子,毕竟自己之前看到察陵湄,她明明还是一副好玩惹事的模样。
二人终于到了山底下,察陵湄忽然转身,仰头将手挡在眼睛前似是在遮阳光,她望了一会儿喃喃道:“宁澜说,第一次上浔月要爬上去方能显出尊敬之意。我上回作弊了,这次下山好好走下来,也算是真心诚意。”她看了许久,觉得脖子酸痛才低下头 ,扭了扭脖子对商若水道:“若水,你是剑门的掌教,平时事情必然极多,若真送我回东琴,没有半个多月是回不来的,便送到这儿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商若水坚定摇了摇头,“郡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宁公子嘱咐我一定要将你送回东琴,我便不能半途而走。”
“可是……”
“郡主,若水不会改变主意的。还是快走吧。”
察陵湄觉得商若水这姑娘生的很美,芙蓉秀面,身量纤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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