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2页)
为什么不像前两次一样离开?没有太烦恼,至多能跟到门口,小区不允许陌生车辆进入,大概就会放弃。放弃的另一面叫妥协,不一定就是坏事。江绥小时候不吃葱姜蒜,往桌上铺一张白纸,小心翼翼地把切碎的葱姜蒜挑出来,乐此不疲,从不觉得繁琐,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能面不改色的把姜丝咽下,有人说这叫长大,江绥觉得不是,这就是妥协。大学时期爱看王小波,他说人生就是一个不断受锤的过程。没有什么不能改变,总会对时间妥协。 晚上没有睡好,半夜醒来了三四次,晨光暧昧之际听见几声鸟鸣,婉转啁啾。四点多,想着今天早上有他的课,再睡不着。做了早餐,鸡蛋意外煎糊,牛油果没熟透,苦涩异常,胡乱吃了去换衣服,出门前检查了一遍东西是否带齐,看了一眼手表,不过五点半,委实太早,江绥却一秒也不能在家待下去。 保安亭里的保安无精打采,一见他的车过去,强撑开眼皮,露出一双发红的眼睛,探出半个身子,“江先生,昨晚有人来找您,除了能说出您的名字,其他一概不知,我没让她进去,”往小区外搜索,揉了揉眼睛,忽指着靠近围栏的花园长椅,“喏,她在那儿等您了一夜。” 六月,整个上清市都笼罩在氤氲的水气中。玻璃上附满水珠,轻轻一碰就成股下流,放眼望去,尽是飘渺的烟雾。围栏后是某家的花园,种了几棵石榴树,正是开花的季节,黑色的枝条从围栏缝隙穿出来,落了一地湿漉漉的火红。林山雪就在花下,腿蜷缩在胸前,抱成一团,一如那日在沙发上的姿势,薄雾映衬着她清澈的眼,落花在她眼底,像一只小猫,潮湿的,可怜的,被遗弃的…… 提着的心放下来,车停在路边,往她身边而去,又是不知从哪里而起的火,你知不道大晚上一个女孩在路边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这个城市每天发生多少起凶杀案?你有没有把安全放在心上?诸如此类质问,对上那双欣喜的眼,全然说不出口,只能看着她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枝石榴枝,两朵花,一个花苞,点缀以绿叶、露水。 三两步跑到面前,把花递到他手中,手凉的惊人,江绥心中一紧,正想说什么,看见她依旧苍白的脸色透着一夜未睡的疲惫,那双往常雾蒙蒙的眼睛却格外清亮,足以驱散一个清晨的阴霾。 她的手垂下去,江绥眼前闪过一抹刺眼的红,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周围依稀可见血痕,可见这人昨晚撕开绷带后根本没管过她手上的伤。 “还好你出来的早,我今天上白班。”没事儿人一样笑盈盈的,嗓音有些沙哑。 江绥强压下去的火重整旗鼓,脱口而出:“你疯了吗你?谁让你在这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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