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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的打旁人,哪有任旁人欺负的道理?这回赵老爷子训不是不训不是,一口气哽在喉管里难压下去。 傅渊对此事亦是知道个大概,其中也有缘由,便是他大嫂林氏入傅府多年无所出,傅大少爷心中不快却因林家家势没有显露出来,他恐家中嫡妻多心,便在外头养了个姨太太,名叫凤香。俗话说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傅大少爷偏疼妾室,自然宿在别馆的日子多,天长日久难免叫人发现。傅渊记得那时凤香怀子,不久却又落胎,大少爷整日陪在她那里,林氏便是那时知晓此事,大少爷在外勾搭混账老婆传到林氏耳朵里,林氏不仅不妒恨打骂,反而叫心腹婆子拿了许多补品送去别馆,只教姨太太放宽心,来日方长,总有姐妹相见的时候。 傅大少爷见妻如此贤良大度,又暗自愧悔,自此对林氏愈发敬重关爱,而那姨太太没过多少时日便失了宠爱,空守在别馆中难以度日。如今想来,林氏心中城府之深,分明是豺狼之性偏又博了德慧忠良的名儿,隐忍至此,一击而中,那凤香无故落胎是否出自她手也未可知。 傅渊私心想着这事,与其等林氏自己发现再作谋算,不如好心告知于她,杀她个措手不及。傅渊侧目看着赵家公子,一双深瞳中满是笑意,直道:“大妹妹快别说了,傅家外院的采买婆子最爱说三道四嚼舌根,要叫她们知道可怎么好?” 第5章 近日不起风,连着出了几日大太阳,将人晒得骨头都酥弱软了,阮家少爷趁着白日暖和也往铺子里去看看,今日伙计拿出来了早先烘干的荔枝,这东西不易保存,夏时从福州运过来的几篓子陈紫,被人挑拣出来,经过初烘,回软制成果脯的便只剩一小盒。这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自有人的一番心血,算是难得了。 阮聿宁知道傅家规矩大,人多眼杂,他想要还四爷昔日人情,却不好这么直接把自个儿留好的东西送上门去,只能放在铺子里存着,等四爷一时来了,奉送与他是最好不过了。 阮聿宁看了看台子上摆着的各色果脯,品样都还不错,闲来无事索性支了张藤椅坐在门边晒太阳,他靠着椅背看着街边的一株金桂出神,一串串橘红的圆瓣花累在枝头,如若垂金,暖风轻送,甜香绵软的气息便萦绕在他鼻尖,阮聿宁嗅着这花香,不一会儿竟生了睡意,他满身被阳光晒的暖洋洋,缓慢掀动眼帘后完全闭了眼睛,耳边传来老街中的细碎人声成了引眠曲,渐渐将他放松的神思模糊开来。 不知睡了多久,待他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时,原本浸在发梢的暖光现已退到了膝间,他身上竟也不知何时披了件驼绒西服,怪道他有了这个躺在椅子上睡也不冷。 阮聿宁起身抱着衣服正疑惑,偏头就见傅家四爷坐在一旁,手里端着只碧青的茶杯垂首饮茶。阮聿宁或是还没完全醒过来,他曲起指尖揉了揉眼尾,好似不相信一般,轻声问道:“四爷来了?” 傅渊见他一副迷糊的模样,眼中的笑意竟如水底翻起的涟漪一般,愈加深刻亦久而不散,他先前因吸食鸦片来带的瘾毒潜藏在他的骨血之中,这恶病不时发作,却并非是摧折身体的痛苦,而是精神上无休止的磋磨,扎根在心底的乖戾借着晦暗的旧时岁月越发张牙舞爪地呼啸而来,撕扯着他难以稳定的情绪与思维。 可难以解释的是,每当他看见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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