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山药上 (第4/4页)
到她完全属于—— 突然,姑娘点住他的胸瞠,让他动弹不得,双颊红润的她,转眼就脱离他的怀抱、他的热吻。 “不可以。” 她小声的说,转开视线。 雷刚全身僵硬,很缓慢才逐渐放松,黑眸望着她。往常她说不可以时,他就会停手,没有更进一步,也没有多问。 如今,疑问却窜上喉咙,就要吐出舌尖—— 陡然之间,地面晃动了一下。那震动不大,却连木府内都感受得到。 姑娘抬起头来,恢复从容,往浓浓夜色望去,脆声下令。 “信妖。” 薄纸飞来,先前没听到庭院里的声响,直到姑娘叫唤,它就听得清清楚楚,立刻赶来报到,一瞬都不敢延迟。 “您有什么吩咐?” “把黑龙找来。” 啊,那只臭泥鳅! 信妖偷偷做了个鬼脸,刚要出发时,听见姑娘又说了一句: “到雪山下跟我会合。” 晃动的中心点,站着不是别人,就是公子。 不是幻影,就是他本人。 温润如玉的双手,因为刚刚自挖胸口,沾满黑色的腥臭液体。方才,他把先前就准备好、从一个娃儿身上紧系多年,被洗得有些薄透的精致手绢搁在地上,淋满他的血。 那是夫人的手绢。 他的妻子多么善良,要他帮助了许多人与非人。当初,那娃儿被鬼所缠,将鬼驱逐后,小娃儿还哭个不停,她就将手绢仔细的绑在娃儿手上,从此再没恶鬼敢靠近。 手绢上头留有她的痕迹,虽然稀薄,但已经足够。 而他的血里,有姑娘的血。 封印是姑娘设下的,倘若她是一般的责任者,血就没有太大用处。但是她是神族,属于她的神血能引导去往封印之路。少少的血,只能引起非常短暂的反应,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黏液浸透手绢时,一道红色的光亮起,砚城也为之晃动。 “看见了吗?” 公子冷声问道,胸口的伤口很快愈合,连衣衫也恢复洁净。 恭敬的站在一旁、被烧得仅剩骨架的灯笼,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黑烟,敬重的回答: “看见了。” 它从破开的嘴里,吐出最后的一丝火苗,照亮又被藏起的路径。黑龙烧得它彻底焦黑,离死只剩一步,它勉强撑着,就是为了这一刻,替尊敬的伟大主人照路。“好。”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灯笼死去时,已觉得无比荣幸。 在公子的身后,有一个人、一个鬼、一个妖。当公子如飞箭般沿着火苗之路疾飞时,他们也被牵引着,在迎面的强风中,经历无比的痛苦,却都忍着一声不吭。 火苗之路的尽头,是雪山之下一个隐蔽的角落。火苗圈绕着那处-支撑到公子到来就彻底熄灭,留下微微融化的雪痕。 公子蹲下身来,用手覆盖着雪,唇边露出衷心的笑,甚至笑得有些抖颤。为了这一刻,他经历过无数磨难,但比起能见到爱妻,即使再苦亿万倍,他也甘之如饴。“等我。” 他轻声说着,无比温柔、无比深情: “再等一等就好,我们就要见面了,你再也不需被困住、不必被消耗,从此可以自由。” 站起身后,公子扬起长长的衣袖,指向颤抖的男人: “从你开始。” 男人深吸一口气,拿出利刃,悬宕了一会儿,然后朝另一手的手腕划下,切断那处的血管,鲜血滴染雪地。害怕后悔,所以他割得很深。 “我受过夫人的恩惠,愿意献出我的血。”他说。 鬼接过染血的刀,知道逃不出公子的掌握,只能乖乖就范,跟着划开手腕,重复男人先前所言。 “我受过夫人的恩惠,愿意献出我的血。” 鬼血滴在雪上,淡淡的,很稀薄。 告别妻子的紫衫男人,鼓足勇气前来,在惦念夫人恩惠之外,也担心如果不从,连妻子都会惨遭公子毒手。与其夫妻都送死,不如他独走黄泉路。 “我受过夫人的恩惠,愿意献出我的血。” 献出血液后,肥大的身躯颓然倒落,紫衫恢复成皮,是只修练成精的紫蛙。 公子弯弯的指甲在皮肤上切出一道伤口,黑色的黏液涌出,也滴落在已被鲜血浸润得融化的雪上,很快的跟着渗下,穿透终年不化的冰雪,直达最底处。 人的血、鬼的血、妖的血、魔的血—— 还有封印者的神血。 都齐全了。 五种血液以不同的速度流到雪下的岩石,当彼此相溶的时候-散发出灼热的温度、剌眼的光亮、强劲的风,方圆三里的积雪轰然爆裂开来,连雪山也摇摇欲坠。公子在原处,低头露出渴望的。、怜惜的、深情的神情。 原本被积雪掩埋的地方,露出一个偌大的坑洞,洞中依稀能见到身影绰约,就是它朝思暮想、没有片刻忘怀的爱妻—— 当姑娘赶到时,封印已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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