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第4/4页)
” 月池忍着笑道:“只需要您写一个字就够了。” 朱厚照翻了个白眼:“朕又不是真的大庆法王,写一个符咒就能天翻地覆。行了,别开玩笑了,快说吧,快说吧。“ 月池端着鱼道:“臣说得是实话,您又不信了,叫我有什么办法?” 朱厚照一窒,他梗着脖子道:“那你说,是什么字,是什么字这么有本事,比朕本人还能干。” 月池大笑出声:“写个‘输’字,就够了啊。” 第145章 只眼须凭自主张 就只有那个人,只有李越。 月池从来没想过, 他会认输。这话说出来,本来也就是为激他一激,所以当他真的放了狠话, 打道回府时, 她没有丝毫的意外。不过当她出来,看到贞筠欢喜得眉眼弯弯, 笑不可遏时,却着实有些诧异了。她失笑道:“就这么高兴呀,可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 她微微指了指朱厚照离去的方向,贞筠蹦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嗤笑道:“人家是金玉一样的尊贵人, 哪里把我们这蒲柳之身放在眼底。” 月池哑然一笑:“那既如此,我怎么觉着, 你是越来越看不惯他了?” 贞筠恨恨在月池耳边低声道:“他已经害了我一个姐姐,还想再害另一个不成?” 月池想到了婉仪,不由叹道:“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不独人间夫与妻,近代君臣亦如此。【1】人情反覆不可测,朝犹亲厚暮赐死。圣明天子寡恩义,可共患难鲜同乐。” 贞筠不由蹙眉道:“难不成他也会做出鸟尽弓藏的事来?” 月池道:“他现在听我的话, 是因内外交困,无人可用。一旦他脱枷落锁, 哪里还会任人指指点点。我只能一面养鸟,一面射鸟,方为长久之道。” 贞筠眼前一亮:“所以, 你才去开警谢丕那群人?” 月池道:“成与不成, 还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行了, 不说这些了,我病了这些日子,竟忘了问你,皇后可还好?” 贞筠支支吾吾道:“她还好。婉仪姐姐一向聪明,又有太皇太后教导,宫务之事,很快就上手了。” 月池只看着她不说话,贞筠半晌方道:“我不告诉你,是她不愿再劳烦你。她说你在病中,不可再虚耗神思了。我微露出一点儿不忿的意思,她就泪如雨下,硬逼着我守口如瓶。再说了,姨母也说,婆婆管教儿媳妇,即便是太皇太后也不好横插一脚啊。” 月池一愣,又好气又好笑:“你们这群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还以为建昌伯下狱,会让张太后安分不少。没想到……婆婆管教媳妇是天经地义,可皇后训斥臣妇更是天经地义。” 贞筠目露喜色:“我也这么想过,可是这么闹是不是不大好。我们虽知贞静之道与狗屁无异,可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月池道:“怎可为虚名,而损自身。再说了,张氏族人并不是傻子,只要皇后微露一些意思,我再和张奕聊聊天,自有一群人上着赶着去劝太后消停些。” “那万一太后去告状可如何是好?”贞筠道,“皇上总是看重自个儿的亲娘。” 月池道:“皇上都被烦得焦头烂额了,哪有空来管家务事。他若问皇后,只消跪下请罪说一概不知。毕竟某人前科累累,即便是亲生骨肉也不敢全信。放宽心,凡事有我呢,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了。” 贞筠闻言终于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告诉你准没错。明儿我就进宫去!” 月池微笑颌首。可出乎贞筠意料的是,婉仪一面热敷红肿的膝盖,一面生气道:“筠丫头,你是越大越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前儿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转头你就去告诉了李相公!他病成那样,怎么好让他为这些小事劳心!” 贞筠很是委屈:“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我也没直说啊,是她与我聊家常时偶然提及了娘娘的近况,我怎么能信口雌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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