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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的孩子,抱来做什么,这孩子不轻,仔细手疼。” “禀陛下,这孩子是我独子,已经一岁了。”领头女官跪伏在地,鼻尖触及的是血腥味。陛下她,竟真的伤了。 “陛下,这孩子瞧着像陛下得很,不如陛下立他做太子吧。”大皇子似有口无心,一如他强入女官府中,将这襁褓之中的孩儿抢夺之时一样,笑得温顺无害得很。 四下无声,寂静似死。 大皇子在孩儿脸上摸了一把,说:“我不管,这孩子我瞧着喜欢,就像我生的一样,我要留在宫中陪我。” 女帝望见窗外月沉如水,道:“如此也好,就让他留在宫中吧。”女帝看向昔日女伴,有了些歉意,道:“你不要怪我,我们为江山流了多少血,唯有你,只有你将来做了掌权的太后,我才放心。” 放心,放心什么?女帝伤重,此刻托孤,以江山相换的,又是谁的平安。 “尊圣旨。”领头女官看着案上沾朱墨,开黄绫,落笔如刀的人心如刀绞,却只得应下。 纵然无情爱意,手刃亲夫时,她又那里想当那个什么所谓的太后,她又那里想让自己的儿子坐上那冰冷的大位,她只是不想陛下为难。 宫廷十年,日日看尽这文治武功的女帝的痛苦,日日看尽这芳华绝代的皇子的迷失,她竟不知当年的拼杀换来这些值不值得了。若是当年捡马粪时,她拦住了穿将军甲胄的人,拉她一起做了逃兵,又不知是何光景。 泪落于青砖之上,消融难寻,竟似那年的她的痛泪落于陛下肩胛。 “玉玉,来,随朕去逛夜市去,你一直闹着要看花灯,我也没时间陪你,今天普天同庆,咱们去看个够。” “好啊。”那人欢喜莫名,转身就将孩子放在了御案上,牵起女帝的手就走。 “陛下!”女官突然高声喊道。 “怎么了,阿奴?” 一句阿奴,一个笑脸,女官便是千万语言想留,也只能仍有得她去了。世家魁首的王家,究竟是要为子报仇,还是扶孙上位,这一切的明争暗斗,陛下都不过问,或许是信她,又或许,陛下已经没心思护她了。 来生,来生吧。看着两人相携而去背影,女官挥退了候在偏殿的所有御医。 逛过,吃过,看过,二十四位亲卫护卫着公主和一个普通装扮的武生,一路从京城深处,行到花溪。花溪所在,男女无数,学子才华满腹写尽风流诗歌,一张一张挂在两岸边的红绳上,女子闺情,装着点一盏花灯送入河中,悄悄去看那诗歌中的情线缠绵,水映两岸楼宇,声乐荼蘼,彩衣炫目,谁的心不是轻飘飘的在半空中起伏,幻情溺欲,只羡今朝啊。 “玉玉,秦芳斋的糕点就那么好吃吗。” “好吃,不信你尝一个。”公主素手一抬,仰头把手上咬了一口的糕点给身后的人喂过去。那人接了吃了,却说一般。 公主看到那人落在河中的衣摆,那墨色的袍角随着波浪涌动,一丝丝红色渐渐汇入河中,手上一送,糕点盒子便滚进了河里。 “气什么,糕点都扔了你又吃什么。哎,刚才我哄你的,你喜欢的我就喜欢。” 公主泪眼朦胧,把高大的身子拼命抱住,不让她也滚进河里去,说:“你,你从今天起都不准喝汤,不准过桥,知道了吗,记住了吗。” “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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