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第二章 (第5/6页)
经给家里丢够了脸,你不能再让咱们家跟一个婊子作亲家,让她的孩子姓咱们的姓。我不许你这样做,你听见了没有?我不答应!”他的声音震得屋子嗡嗡地响,佩尔曼内德太太呜咽着蜷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而且我告诉你,你不要妄想破坏我的禁令!我不会改变鄙视你的态度,眼睛里没有你但是如果你逼得我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咱们倒要看看,吃亏的是谁!我再对你说一遍,你要小心点,我没有什么顾忌!我要让人宣布你神志不健全,你会被关在疯人院里,我要使你毁灭!毁灭!你懂不懂?!” “我也告诉你”克利斯蒂安也反唇相讥说于是这一切变成你一言我一语的口角,一场不连贯的、空洞、可怜的争吵,既没有一定的内容,又不是为了澄清什么事情。他们想的是如何使对方伤心欲绝,怎样攻击对方的痛处。克利斯蒂安又回到他哥哥的性格方面来,从遥远的过去搜寻一些事例,一些不愉快的轶事来证明托马斯的自私自利。这些当然是克利斯蒂安一辈子不能忘记的,相反地,他总是怀着莫大的激愤反复地回想着。另一方面,议员也故意用一些过甚其词的轻蔑和恐吓的话来回答他,这些话说出十分钟以后他自己也有些懊悔。参议夫人在一旁木然地坐着,用迷惘的目光望着他们两人,从脸上的表情完全判断不出她这时是什么感情。依然沉浸在悲痛绝望中的佩尔曼内德夫人不断地说:“母亲还没有入殓呢母亲还没有入殓呢” 克利斯蒂安在答辩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直走到最后离开这间屋子。 “好吧!咱们走着瞧吧!”他喊了一句就气冲冲地向门外走去。他的胡须蓬乱,眼睛通红,敞着外衣,手里攥着一块手帕。发狠似的摔了一下门。 议员在顿时变得寂静的屋子里挺着身子继续站了一会,向他兄弟走出去的那边望着。以后他一语不发地坐下来,继续拿起本子,用干巴巴的话语继续分配下去。当他把这件事作完以后,他仰靠在椅子上,捋着胡子尖,陷入沉思。 佩尔曼内德太太因为惊惧,心儿砰砰地跳着!那个问题,已经没有时间再推了。一定要把它说出来,一定要让他回答可是以他现在的情绪论,他是否还顾得到孝心和仁慈呢? “啊汤姆,”她先往自己的怀里望望,又不安的看了一眼参议先生,然后才开始说“那些家具你自然把什么事都考虑到了分给我们的东西,我是说,分给伊瑞卡、小东西和我的都在这里在我们手下可是这所房子,你准备怎么办?”她一边问,一边偷偷地绞着手。 议员没有立刻回答。他继续捻了一会胡子,愁惨地沉思了一会。然后他看了看妹妹,把身子坐直了。 “房子吗?”他说“房子自然是咱们大家的,你,克利斯蒂安和我真滑稽,蒂布修斯牧师也有一份,他居然会有一份。我一个人不能作出什么决定,需要你们大家的同意。可是事情非常清楚,越快卖掉越好。”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把肩膀一耸,显得并不太在意。可同时他的神色却有所改变,仿佛他对于自己说的话也感到惊骇似的。 佩尔曼内德太太的头低低地垂下来,她已经听明白了,她的四肢都瘫软下来。 “我们都同意!”沉默了一会她重复了一句,声调很悲哀,很无奈,甚至带着几分辛辣。“亲爱的上帝,你知道是很清楚,汤姆,你变做的一向没错,你一定要做,我们这些人迟早总得表示同意!可是如果允许我们插一句嘴向你提出个请求的话,”她的声音几乎低得听不出,上嘴唇也开始抖动起来。“这所房子!父母一辈子的心血!咱们祖遗的产业!咱们那么幸福地在里面住过!而今却要把它卖掉!” 议员又耸了耸肩膀,表示他理解妹妹的感情。 “请你相信我的话,孩子,我做这个决定时并不是心安理得的然而这并不是阻碍我们作这件事的理由,这只不过是我们的情绪。该怎样做,就得怎样做。我们有这么大的一块地皮要这么大,有什么用呢?多少年以来,当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整个后厢房就已经开始塌了。弹子室让野猫搭了窝,走进屋子里,就有陷在地板里的危险不错,如果我没有渔夫巷那座新宅子嘛可是那座房子已经盖起来了,而且还那么大,你说,那所房子怎么处置?难道把它卖了?你说说卖给谁?而且即使有人买,我也要损失一半的钱。哎呀,冬妮,咱们的地皮不少了,简直多得用不完!那些堆栈,两所大房子!地皮的价格和流动资金总要构成一定的比例啊!不,应该下决心卖掉,要卖掉!” 可是他的话,佩尔曼内德太太并没有听进去,她在椅上一言不发,陷入沉思,泪水模糊地茫然向前望着。 “咱们的家!”她喃喃地说“我还记得,别人给咱们温居的情形咱们只不过这么高。 一个人也不缺。霍甫斯台德叔叔朗诵了一首诗那首诗就在文件夹里我背得出维纳斯阿娜乔敏尼风景厅!餐厅!那么多的人来祝贺!” “不错,冬妮,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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