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节 (第1/2页)
说完之后,两只二筒目光炯炯地瞅着显金。 显金非常识时务地双手呈上一张入场木签。 聚会结束,显金送出将近二十张木签,几乎在场的小姐姐人手一张,唯有那位恒记的五娘遗世而独立,众人皆醉她独醒。 显金手里握着今日带来的最后一支入场木签,温和又大气地朝她颔首致意。 客人三两散去,显金和熊呦呦打了个招呼后,带着打着呵欠的花花小宝珠出熊府,预备慢慢悠悠走回去权当消食。 刚拐过墙角,便被一腔倨傲自持的声音拦住。 “贺掌柜。” 显金循声看去,一个袖珍的身影从墙角的暗黑处走出。 显金笑了笑,“恒五姑娘。” “您可以唤我作阿溪。”恒五娘笑了笑,小方圆脸此时此刻倒显得很和气,“宣纸靠水,便给我取名恒溪。” 显金点点头,“莫不是你还有位妹妹叫恒猕猴桃?” 捣纸浆要放纸药,纸药就是猕猴桃藤的汁液。 恒五娘愣了愣,“这倒没有,我唯有一个弟弟,名唤恒竹。” 噢,捞纸竹帘,还不如叫猕猴桃呢,猕猴桃藤汁液可比竹子,在做纸中扮演的角色重要多了。 显金发散地想,一边想,一边步履轻松地朝前走。 恒五娘在原地站定了一会,预备给自己营造氛围感,低了低头,刚仪态十足地抬头,便见显金已经双手背在后背,走出老远。 恒五娘:??为啥不等她? 恒五娘深吸一口气,终究埋头追上。 “贺掌柜,明日‘浮白’开张,是否欢迎恒记也进店参观学习一二?” 恒五娘声音很稳,如刚才那般,口吻成竹在胸,“做生意切莫同行相轻,大家都是宣城府里响当当的纸行,便是放到整个南直隶也是首屈一指的纸业,若不互相搭台,便是互相拆台……” 显金云淡风轻地点头,“您这句同行切勿相轻,我十分赞同。” 恒五娘笑了笑,刚想继续说,却被显金截了话—— “请问,五姑娘刚刚在聚会上,为何不找我要入场木签?” 显金随意笑着,仍旧慢条斯理地如闲暇散游般朝前走。 恒五娘愣在原地。 显金继续走远。 恒五娘被晚风吹醒,回过神来,赶忙追了上去,“聚会上人多口杂,且众姐妹都在要入场木签,我便想等您得了闲,我单独找您聊聊……” 显金停下步子。 恒五娘险些撞到显金后背。 “不。” 显金很淡然地摇头,“是五姑娘觉得当着众人主动找上陈记跌份儿,这才躲到现在,藏在墙角背后,趁四下无人找上了我——您既然觉得丢面子,我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您傲气,陈记也不是卑微到骨头里的。同行切莫相轻,这句话,回送您也合适。” 显金说得很直白。 恒五娘脸上顿时青一块白一块,张口想要解释,但确实不知从何说起。 显金突然又开口问道,“五姑娘,还没接手家里的生意吧?” 否则怎么会单纯到事情没干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恒五娘抬眸迅速瞥了眼显金,低头轻声道,“家里长辈正盛年,我便只帮忙算算账、清清货,不算接手。” 隔了一会儿,声音变低,似是私语,“家族更新迭代,幼弟要接手生意,总要有人做阵前卒。” 阵前卒? 丢了她,来给弟弟铺路的吗? “听起来五姑娘也是读过书,并非脑子空空的娇小姐。”显金轻声道。 恒五娘轻轻点头,“我恒家虽是商贾,却也给姑娘们读书的机会,我跟着老师读过四书五经……” 显金彻底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双手抱胸,目光沉静地看了恒五娘一会儿,抬起下颌,语气是设问句,但语气却很笃定,“你想掌家?” 恒五娘一惊,条件反射般拒绝,“不不!我一个姑娘怎么掌得了家?” 并没有回答想或不想。 显金了然地点点头,突然转了话头,“今日,白记怎么没来?可是没有适龄的姑娘?” 既然陈家来了、恒记来了,那么作为宣城府做纸三巨头之一的白记,为什么没有出现? 恒五娘笑了笑,“恒记的姑娘尚且能够跟着兄弟读书,白记的姑娘却绣得一手好绣技,在南直隶达官贵人的府邸多为续弦,或贵妾。在闺中的姑娘,也闺训甚严,轻易不会露面。” 陈家,因为瞿老夫人当家,尚且能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姑娘和媳妇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 恒家,对女儿相对宽松,可以读书,但不能染指家产; 而白家,却对女儿严防死守,甚至将族中的女子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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