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那本小册子记载的神秘事件 (第7/7页)
窖之中,除了灰之外,只有一块木炭。从林玉声、林子渊的记载来看,这块木炭,自然是林子渊坚信他生命的“第二形式”了!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战!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林子渊的灵魂,在那块木炭之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盛载那块木炭的盒子,就在我面前,不到一公尺处,我曾经不知多少次,仔细审察过这块木炭,但是这时,我却没有勇气打开盖来看一看!木炭里面,有着林子渊的灵魂! 这真是人不可思议了! 难道说,林子渊一直在木炭之中,可见、可闻、可以有感觉、可以有思想?木炭几乎可以永远保存下去,难道他就以这样的形式,永久存在? 当我用小刀,将木炭刮下少许来之际,他是不是会感到痛楚?当我棒着木炭的时候,他是不是可以看到我? 就这样依附一个物体而存在的“第二阶段”生命形式,是可怕的痛苦,还是一种幸福? 我心中的迷惘,实在是到了极点。 这时,我倒很佩服四叔想出来的办法,他要相等体积的黄金来交换这块木炭,就是想要林伯骏在看了册子上的记载之后,对所有不可思议的事确信不疑,有决心要得到这块木炭。只要林伯骏的信心稍不足,他决不肯来交换。至于林伯骏根本没有兴趣,连那本册子都不屑一顾,这一点,四叔自然始料不及。 我又想到,林伯骏曾说过一句极其决绝的话:“即便你带来的是我父亲的遗体,我也不会有兴趣!” 如果我告诉他,我带来的,不是他父亲的遗体,而有可能是他父亲的灵魂,不知他会怎样回答? 我苦笑了起来,我当然不准备这样告诉他。正如四叔所说“林氏孤子”如果不是极其热切地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可以根本不必让他知道。四叔要同样体积的金子换这块木炭,就是这个原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那只木盒,思绪极其紊乱。我首先要令自己镇定下来,我喝了一杯酒,才慢慢走向那木盒,将盒盖打开来。 木炭就在木盒之中,看来完全是一块普通的木炭。 我立时想到,当年,当林玉声的魂魄,忽然进入了那株大树,那大树,在外表上看来,自然也只不过是一株普通的大树,决计不会有任何异状。那么,如今这块木炭看来没有异状,并不能证明其中,没有林子渊的灵魂在木炭之中! 我有点像是服了过量的迷幻药品一样,连我自己也有点不明白,何以我忽然会对那块木炭,讲起话来。我道:“林先生,根据你祖上的记载,你如果在木炭之中,你应该可以看到我,听到我的话?” 木炭没有反应,仍然静静躺在盒中。 我觉得我的鼻尖有汗沁出来,我又道:“我要用什么法子,才能确实知道你的存在?如果在木炭之中,如你所说,是生命的“第二阶段形式”那么我相信这个“第二阶段”一定不是终极阶段,因为虽然无痛苦,但长年累月在木炭中,又有什么意思?” 讲到这里,我又发觉,我虽然是在对着木炭讲话,但事实上,我是在自言自语,将心中的疑惑讲出来,自己问自己,没有答案。 我像是梦呓一样,又说了许多,当然,木炭仍静静的躺在盒中,没有反应。 林子渊当年动身到“猫爪坳”去,到了目的地之后,发现他要找的那株大树,已经砍伐下来,作为烧炭的原料,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边五和祁三,已经对我说得十分详细。 林子渊最初做了什么,何以他会毫不犹豫跳进炭窖去?看他如此不顾自己的身躯,这种行动,似乎不是单凭他思索得来的信念可以支持,其中一定还另外有着新的遭遇,使他的信念,更加坚定! 那么,最初他到了目的地之后,曾有什么遭遇呢? 可以回答我这个问题的,大约只有林子渊本人了!所以,我在一连串无意义的话之后,又对着木炭,连连问了十七八遍。 这时,还好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不然,有任何其他人在,都必会将我当作最无可药救的疯子! 不知什么时候,天亮了。我叹了一声,合上木盒的盖子,略为收拾一下,也不及通知陶启泉和林伯骏,就离开了汶莱。 白素在机场接我,她一看到了我,就吃了一惊:“你怎么了啦?脸色这样苍白!”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脸色苍白到什么程度,但可想而知,我的脸色绝不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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