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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任何一样东西了。 因此他哥看重这份遗嘱,无论出于任何一种原因和目的,无关手段是何阴暗,在闵昱看来那都是理所当然,应当应分的。 因为那是萧乾从郭家骗走的,因为那本身就属于他哥。 可是现在遗嘱下落不明,甚至连遗嘱本身的价值好像都变得模糊不清了,那试问他哥能不气能不急吗,这要换个人没准血都吐出来了。 然而这一次,聪敏机智能屈能伸的闵表少爷却真真猜错他哥了。 此时此刻,惹得他哥眼冒三丈火,愤懑填胸,脖子梗得像烈士上刑场似的最大原因;可不是那一沓可能价值六十亿美元的古早a4纸。 或许真应了顶梁柱不好当,真汉子难为,时不时还得体验一下哑巴吃黄连的崇高传统;像这种弃而不能,求而不得又无法宣之于口的难受滋味,想来只能由梁大总裁独自一人去慢慢消受了。 当然,还有更要紧的一件事,那也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在他做掉萧澄悦,推倒萧家之后,悬在他心头时时刻刻敦促他、鼓动他去报仇,去争去斗的那把利刃,其实已经悄无声息一点一点地原地消磨成齑粉,太阳光一照便瞬间吹灰湮灭了。 没有了仇恨的刀子高悬心间,不会再像过去那些年,那些隐忍难挨的日子,每一天活得如同芒刺在背一般,不停地割据他的神经,逼着他不断前行,不许他停下脚步也不许顾念其他…… 如今大仇得报,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现在可以放下过往了,可以卸下肩头的重担去做一些他非常想做也非常需要做的事了? 梁梓谦深切的感觉到,他心底那杆天枰已然是越来越倾向于一边了。 那一边没有那一纸遗嘱沉重诡谲,也没有盘根错节一环扣一环的家族利益; ———有的,就只是一个人而已。 *** “啊——嚏!”机舱左前排,一个还没拉帘子的座位上,严阁忽如其来打了个石破惊天的大喷嚏。 曹禺见状抽出一张纸递了过去,遂手撑椅面歪着身子,用蛮新鲜的眼神含笑打量了他一眼。“怎么,才起飞就有人想你了。” 严阁使劲擦揉鼻子,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这不是想,是骂我呢……” 曹禺奇道。“骂你?” “嗯,骂我。” 曹禺恍如问道得道,冲着严阁长长滴哦了一声,随即拿起本法语书也不管看得懂看不懂,反正二郎腿一翘,摇头晃脑的翻页看了起来。 严阁假装看不见他,也不接他话茬,甩开毛毯就要放倒睡觉。 谁知就在这时,曹二少突然高高地扬起头来,右手摊开连振三下,对着行李架就来了个诗兴大发。 “问世间情为何物,what the f**k i do?!” ……七千米的爬升高度,法航257号航班;在机头头等舱一票旅客无比惊诧的注目礼赠与他俩,光天化日来了一场空前锻炼羞耻心的公开处刑后,只见严阁弱弱地闷声捂脸,众目睽睽之下一边默默拉上帘,一边用口型默念了十遍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然后翻身躺倒,火速拿毛毯把自个儿裹成了一颗粽子。 曹禺在他身后咔咔偷笑,伸手替他关了头顶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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