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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夸赞两人的诗才,细思之下,分明是在说:两位“忠君”,我不如啊。再深入一点:老子认真想造反,甭劝了,劝也没用。 司马奕坐在蒲团上,捧着茶盏眼神放空,分毫不觉得情况有哪里不对。见桓温称赞谢安和王坦之的诗词,跟着拍手称赞,引来两位“保皇派”奇怪的一瞥。 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痛心疾首。 大雨下了足足一个时辰。 雨停时,天空碧蓝如洗。 桓温拜谢天子厚赐,带着两辆装满的牛车离开台城。谢安和王坦之没急着离开,盯着天子下诏,一句一字的读过,才放宦者往青溪里宣读。 “桓元子算是手下留情。”王坦之道。 庾希被翻出旧事,坐实盗窃京口军需的罪名,注定要损失钱财。但归根结底没要人命。至于名声,如今的庾希在建康还有什么名声? “未必。”谢安摇摇头,眺望天边彩虹,袖摆随风起舞,愈发显得凤骨龙姿、潇洒飘逸。 “安石可是想到了什么?” “或许。” 今日的谢安格外惜字如金,王坦之皱眉。 “且看吧。”谢安没有多言,向王坦之告辞,转身登上牛车。待车帘放下,闭目回忆宫中所见,不由得心头微沉,良久不得释然。 以东晋的政治形态,天子未必要雄才大略,至少不能糊涂成这样!谢侍中真想掰开司马奕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 庾希接到圣旨,得知要“赔偿”的数额,差点当场晕过去。他想到桓温会下手,却没料到会狠到如此地步,几乎要搬空庾氏在建康的库房! 庾邈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接到兄长信件,唯恐儿子在途中出现意外,庾邈立即动身赶往吴郡。结果在郡内等候数日,迟迟没有等来庾攸之。正焦急时,忽听有人来报,建康来的马车已经抵达府前。 “郎君何在?” “郎主,您、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婢仆支支吾吾不敢多言。 庾邈心存疑惑,快步穿过回廊,见到溅满泥水的马车和带伤的健仆,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上前推开车门,看到车厢内的情形,脑中顿时嗡的一声。 庾攸之躺在车厢里,人已经瘦得脱了形。右臂自肩膀以下顿成几截,看似经过医治,仍扭曲得不成样子。 “郎君怎会这个样子?!” “回郎主,我等在途中遇到劫匪,公子被劫匪所伤,改走水路又遇船匪……” 听完健仆的讲述,庾邈脸色铁青,继而变得乌黑。 运河之上哪里有这样胆大的凶匪,分明是府军! 庾邈双眼赤红,双拳紧握,用力得关节发白。他只有一个儿子,平日里视如珍宝。如今废掉一臂,能否保住命都未可知道,如何能不痛彻心扉。 谁有这么大的力量,偏还不要庾攸之的命,只废掉他惯常用的胳膊? 无需深想就能明白! “桓元子,我同你不共戴天!” 桓府中,桓容半点不知渣爹会为自己出气,正一心跟随郗超学习。 记忆中,原身仅见过郗超一次,还是往会稽求学之前。 此番再见,和记忆中的人影重合,桓容不得不感叹,时光真的很不公平。五年过去,从弱冠迈向而立,竟没有在郗超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为见公主,郗超特地换上蓝色深衣,头束葛巾,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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