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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朱栾、苓夜黄……”仁安堂的胡掌柜捧着药方,喃喃出声,那来买药的人穿着古怪,一脸不耐烦:“怎么样,有这些药材没,能不能就地熬几枚药丸来?不用太精细,粗制几丸便成,赶着急用呢,动作麻利点。” 那胡掌柜一激灵,忙不迭点头:“能,能的,老朽这就去后院挑拣药材,吩咐人熬药,小哥您稍等。” 穿过内堂,长廊上花草盎然,一进后院,胡掌柜举着药方,还不及向自家少东家请示,便先听到一阵琴声—— 一阵难听无比,宰鸡杀猪,堪比酷刑,直教日月无光的琴声。 胡掌柜下意识捂住双耳,豁出性命地踉跄上前,急道:“少,少东家,先别弹了,前堂收到一张奇怪的药方……” 那弹琴的男子不过双十,一身水色长袍,乌发随意散落胸前,只斜斜插了一根紫檀钗,脚上是一对红木屐,坐在一树琼花下,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风雅,浑似画中人一般。 “什么了不得的药方,先搁一边儿去,让我弹完这曲再说……” 只见他面上陶醉,广袖轻扬,修长十指抚过古琴,似沉浸在仙乐中一样。 那胡掌柜忍着头皮发麻,胸闷作呕,依旧拼了老命上前,递上药方道:“少东家,您还是瞧瞧吧,这药方古怪得很,全部是用最冷僻的古称,非内行人看不分明,有一两味老朽我都一时记不起来,还得翻药典古籍琢磨琢磨……” 那少东家不甚在意,只漫不经心地一瞥,随口道:“不就是个药方,能古怪到哪里……咦,这不是远之的字迹吗?” 琴声随之而停,胡掌柜如蒙大赦,还不待松一口气,手中药方已被那少东家一把夺去,他越看越稀奇:“远之这是在跟我打什么哑谜呢,好端端的,干嘛将药方写成这样……” “怎么,卓少,是那付家的大公子?” “可不就是他嘛,上回还说要亲手做把古琴送来,教我一些新的曲子,结果左等右等,人和琴没等来,倒等来了一张莫名其妙的药方……” 说起来这仁安堂,与付远之的母亲郑奉钰,也有些渊源。仁安堂是当朝太医署之首,卓院使所开设的,得允帝授意,就立于书院对面,带了些官家性质,平日由卓院使的独子,卓彦兰全权打理。 郑奉钰曾为了付远之先天孱弱的身子,自学医术,与那卓院使有些交情,两家的后辈也便相识了。 卓彦兰喜好音律,在一次听过付远之抚琴后,便缠上了他,还要拜他为师,偏生他又是个音痴,五律不全,琴声犹如杀猪一般,付远之那般好定性的人都不忍耳闻,轻易不肯踏足卓彦兰的后院。 这仁安堂开设在辛如月离去之后,平常人也不知它的官家底细,唯付远之与卓家的这一层关系,才令他有了可乘之机,能够在生死攸关之际,瞒人耳目,糊弄过辛如月,将这特殊的“药方”传到卓彦兰手上。 当下后院之中,琼花树下,卓彦兰踏着一双红木屐,对着手中药方嘀咕道:“这小子究竟在打什么哑谜呢?禹余草,不就是蟾蜍宫吗?昆布皮,不就是石斛血吗?朱栾,就是雷柚啊,至于这苓夜黄……等等!” 他忽地眼皮一跳,电光火石间,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他捏紧药方,猛然对胡掌柜喊道:“快,快去取纸笔来!” 金陵台上,流水潺潺之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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