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相妒(三) (第2/3页)
呢喃,就这么想伺候我? 银瓶听得身上起了一层细小栗子,下意识觉得危险,忙要直起身,却被裴容廷拉住了。他锢住她的手臂,沉声道:难得你有心,既如此,我也不好拂了你的意。单换个衣裳有什么意思,趁着天色还早,叫他们烧热水来,咱们两个痛痛快快洗个澡罢。 洗澡就洗澡,哪儿有两个一块儿洗的,还痛痛快快是她想拧巴了不成?银瓶心里扑通跳,还在那儿琢磨,裴容廷竟低笑了一声,又道:嗳,对了,再叫他们多送几块儿油毡子进来,把那床上地上都铺上。不然一会儿汪得哪儿都是水,也不好打理。 果然他就是这意思! 不然只洗个澡,又怎么会洗得床上都淋着水! 这进展得也过于顺利了,银瓶登时血气翻涌,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她脸上的潮红才蒸起来,裴容廷却不着痕迹地撒开了手。 银瓶没防备,一下子失了平衡,顺势往前一倒,下半身被他的膝盖挡住,上半身却直往他怀里栽。她惊叫了一声,在情急之中搂住了他的颈项,好歹把手臂抵在他的锁骨上,才将将悬崖勒马。银瓶半伏在他胸前惊魂未定,裴容廷却似早有预料,看向了她,神色不改,只把唇角仰了一仰。 太近了,两人相对着,几乎鼻尖抵着鼻尖,他潋滟的眼像是天边坠落的星。银瓶细细喘息,又感觉到他呼吸,清冽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上,蒸透了她的皮肤。 还是裴容廷先叹了口气,无奈道:瞧瞧你,还说要伺候我。站也站不稳,毛手毛脚的,叫我怎么敢用你。 银瓶慌忙撒开手,扶着桌子站起来,六神无主地为自己辩驳:明明是大人忽然说了那些古怪的话 唔?裴容廷挑了挑眉,乌浓的眼底仿佛一泓深水,似有似无的一点笑意,是水面细微的涟漪,我说了什么,你学给我听听。 他又端起茶盅,从容微笑:我倒忘了。 他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这会儿早已收敛了眉目,又做回了那个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方才暧昧的言语一笔勾销,仿佛只是一场不算数的白日梦。 端正的举止里掺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旖旎,这是他逗弄婉婉时惯拿手的伎俩。然而从前的婉婉吃了亏,自会和他生气,同他撒娇;现在的婉婉吃了亏,却只有轻轻低下了头,任凭心在腔子里跳个没完。 银瓶出来的时候还脚步发软。 太丢人了,不就是想在他跟前卖个俏么,没成事儿就算了,怎么反倒是她自己七荤八素地找不着北! 她回了房就歪在了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许久没有动弹。 房间里渐渐暗了下来,外头暮色渐浓,人声却热闹了起来。这回县太爷摆酒的声势是前所未有的浩大,大家虽不明说,也都心照不宣这络绎不绝的许多贵客,多半是为了拜见裴容廷,才肯纡尊降贵来与这七品官贺寿。 不看僧面看佛面,裴容廷也不得不到席前点个卯。临走前他对两个贴身的侍从丢下话来,叫他们看紧了白司马手底下的一班小戏子,尤其是那个叫桂娘的,不许她近银瓶的身。 其实若真要处置桂娘,自是斩草除根最干净。 只一来她是白司马的人,不好明目张胆地杀伐;再者他客居于此,又不比东厂番子遍天下,没有几个趁手的人可用。 裴容廷离开,院子里骤然空了下来。银瓶终于回过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爬起来,吃了厨房里送来的晚饭,左右无事,便也偷偷溜到了前头,看看在唱哪一出戏。 这样庞大的宴席,除了主人家,没人会携姨奶奶出席,更别提银瓶这种连名分也没有的。她怕撞着人,因此特意捡了个僻静的地方走,在黑暗中穿花拂柳,走了一截子路,却悄悄停住了。 她站了会子,猛然脊背发凉。 不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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