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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时,肉眼可见的红色就涨开在他的脸上、脖子上。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临到嘴边又卡了壳,只有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气音。 瞠目结舌——祁真想到了这个成语,轻声笑了起来。 笑声像是戳中了樊以声的神经,他突然站起来,椅子在身后撞出不小的动静,他却完全顾不上,双手撑在桌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瞪着祁真。 “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还是那个磁性的嗓子,拔高的音调却没了低音炮的稳重。急促的呼吸打乱了吐字的节奏,最后的几个字甚至带着颤。 祁真从没见过慌乱成这样的樊以声,也从未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樊以声,”祁真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我喜欢你——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种。” 然后,他又重复了自己的问句:“你呢?你喜欢我吗?” 对面的人闭上眼睛,重重地做了几个深呼吸。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又降回了低音区,眼眶却泛出可疑的红。 “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他说,“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樊以声抬起一只手,隔着桌子,做出一个抚摸的动作。 祁真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大脑缺氧似的头晕目眩。他的眼睛看得见樊以声开合的嘴唇,耳朵却什么也听不见。 然而只是看着,他就看见了樊以声的话。 “祁真,”那个人念出了他的名字,然后说出了和梦中一样的话,“我爱你。” 梦里出现的人,梦里出现过的话。 祁真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把,疼得差点叫出声。 不是做梦。 祁真坐在原处,樊以声也站着不动。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还有语言这回事,只是互相看着,看得连眼都不记得眨。 酸涩的感觉激得眼睛几乎流泪,祁真忍不住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樊以声还在。 不是做梦,但比梦里更好。 祁真又眨了几下眼来缓解不适,对面的樊以声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用手掌囫囵地搓了几下脸,面颊上的红色比先前更鲜明了。 分不清是谁先笑出了声,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妙:前所未有的放松,前所未有的温存。 站着的樊以声用食指在玻璃杯上弹了一下,杯子轻轻“叮”了一声。 “我去拿雪碧。”他侧身推开椅子。 祁真笑着附和:“冰箱里有冰的——我也要加。” 冰凉的汽水冲淡了红酒的颜色,升腾起的气泡在杯口炸开小小的礼花。祁真端着玻璃杯,一边喝,一边听樊以声絮叨那位向他推荐红酒的导购,直到手里的杯子被樊以声探身拿走。 “别光喝酒,伤胃。”樊以声又把他的碗也拿走,盛了满满的菌菇汤回来。 祁真“哦”了一声,老老实实把汤喝完,又老老实实吃了几口菜。 明明刚刚才互相表白,现在却谁都不再提它。 明明谁也没有提起,只是简单的日常对话、眼神交流,却又止不住地心跳加速。 饭后,祁真没起身去书房,樊以声也没动手收桌子。两个人隔着一桌残羹剩饭,都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紧张感姗姗来迟,祁真小声问樊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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