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问心 (第2/4页)
个表兄? 她更加不自在,强行圆场道:我们失散已久,他前些日子才,才来洛阳。阿容,你还要不要学我的锦囊妙计?东问西问,还有没有诚意? 阿容笑得前仰后合,频频点头,表示虚心向学。于是十三娘子在她身旁坐下,蘸着酒在桌上写写画画,如此这般地讲了一番,直讲到天色昏黑,阿容才告辞,约好改日来汇报学业进度。 目送阿容醉醺醺地走出南市后,十三娘子才叹了口气,回首向里间道: 出来罢,府君大人。 里间门帘一动,出来一个穿着杂色锦袍,纯黑头发的异域男子,眼睛是碧绿色,如同琉璃。 我说了,日后在外头,都要唤我颇黎。 他在方才阿容喝酒的桌前坐下,看了看桌上的字。 你方才教了阿容些什么,让她听得如此入神。 改头换面的安府君挑眉看着桌上的鬼画符,狐疑地问十三娘子。 做了亏心事,自然要再做些功德,好祸福相抵,不然容易遭报应。这道理,府君想必不懂。 十三白了他一眼道。 为何帮我即是做亏心事,帮那道士便是积功德?再者,涂十三,我记得你祖上被姜子牙骗着灭商时,释迦牟尼倒也还没出生,如何你便念起佛来了? 十三念着此人是他上司,才好歹没将手中的酒盏扣在他头上,只是笑道:我是念着那日府君留我一条命,才与你合伙骗阿容。再没下次了。 府君却不以为意,笑着给自己斟酒,不一会便将剩下的酒喝了个干净,气得十三暗自跺脚,终于想起一件事来气他: 府君,我方才想起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对方眼也不抬:不想问就闭嘴。 那日在十殿阎王阵中,阿容本闯不到我这关。缘何府君会放了她? 十三所指的,即是阿容莫名其妙所闯过的目连阵。那是安府君所造的幻境,幻境中的杀手,是安府君自己。 他放下了杯盏,眼朝向窗外,久久没有说话。十三自知失言,也不再追问下去。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我也不知。 我也不知道,我为何会放她走。 安府君自嘲般地笑笑,像在回忆那日的情景。 我本以为,我看中阿容,是因她独一无二,天生应当与我相配。 可那日我没杀她,却是因她在幻境中独自拼杀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我。 他仰头斜靠在桌前,琉璃般的眼中倒映着重重幻光。 我杀她时,就像要亲手杀了当初天不怕地不怕,心中只有救我可敦一件事的自己。 故而在该动刀时,我犹豫了。那场心战,输的人是我。所以我放她走。 十三撑着手肘在一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府君,你这样追姑娘,此生怕是没有成功的希望。 他笑了笑:追不到也便罢了,我此番大费周章,改头换面在南市重开门户,也不单是为了她。 安府君翻身坐起,目光炯炯如同狮子: 我只是想试一试,就算我不是安府君,亦不会术法,也还能赢得她的心。若是仍旧输了,我便认命。 (二) 六月初时,暑气渐至。 李崔巍近日睡眠极浅,常需喝酒助眠,即便如此,仍旧是夜半醒来枯坐到天明。 这日也是如此。他半夜睡不着,索性披衣起来在院中踱步,却听见院门外有窸窣响动。他立马提了剑出门,开了一道门缝往外张望,果然看见门外有一团黑影。 他刚要提剑朝外刺去,却见那黑影有些眼熟,千钧一发之际收了剑势,将剑尖堪堪收在那人耳际,只斩掉一缕发丝。 是李知容。 准确地说,是背着包袱,如同流民走卒般在他门前,头顶盖着斗笠窝成一团酣睡的李知容。 他皱了皱眉,俯身将她摇醒。对方擦了擦口水,见是他,眼前先是一亮,接着就开始眼泪汪汪: 李太史,可否收留我在府中暂住?我在公主府的宅子已被收走,如今没有容身之处了。 李崔巍没说话,转身便走,顺手带上了门,还上了门栓。 她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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