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明珠双泪垂 (第1/2页)
还君明珠双泪垂
两人进到正堂时,宣仪已经等了一会了。他没有坐在客人的位置,而是右手边的主位上,那里一般是府中另一位主人的座位。平素里宣仪过来,坐在这里是常事,因为他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准太子妃,可是现在这一幕充满了尴尬。 江容远抿紧了唇,按住林桓宇的肩:让玉喜先带你去东院住下,我和小仪说些话。 看看江容远,再看看前头的人,林桓宇轻声提醒:殿下,宣小公子不同于草民这般粗糙,还请慎思慎行。 言多有失,他不过也是个局中人。 为什么要让他住东院?林桓宇一走,宣仪就像小炮竹瞬间就炸开了,太子府的东院是备给太子的妃妾,容远哥哥,你不是说,会等我长大,然后只娶我一个人吗? 两个人,宣仪站在上头的主位,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江容远站在下头,抬眸看着他,明暗不定。 本末倒置。 小仪江容远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开了口,我的确说过我只会迎娶一个人,但是那个人他定定地看着宣仪,那个他一直呵护在手心里的人、他曾经许诺会等他长大迎娶他过门的人,吐出来最残忍的话,那个人不是你了。 我在苏昌认识了桓宇,他很好,有才华有抱负,我们志同道合最重要的是我已经标记他了,择日就会禀告父皇母后迎娶他过门。江容远垂下眸子,不忍去看那双满是震惊的眼,对不起,小仪,我不能娶你了。手在袖子里越捏越紧,我会让父皇为你重新物色一门好亲事的。 你不等我了吗,容远哥哥?有如晴天霹雳一般,宣仪再按捺不住,脚下却是一个趔趄撞上了小桌桌角。江容远看见他脸色刷地白了,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半圆形的玉佩上骤然出现了一道裂痕。是他临行前送给小仪的那一块,江容远的脸色也白了。 玉佩容远哥哥宣仪看着那一道裂痕,泪绷不住地往下流,无措地看着他,用手拼命地去擦拭,仿佛这样就能把那条裂痕擦去。 小仪江容远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抬到半路又克制地收了回去。既然不会有未来,那么就不能再展露半点温柔。他麻木地说着冰冷的话:这玉佩也不是好东西,裂了扔了便是。宣小公子不必挂怀。 我不要,我不要!泪水盈满他的眼,宣仪捏着玉佩,慌慌张张跑到江容远身边,这是容远哥哥你送给我的玉佩,容远哥哥你不是有另一半的吗剩下的话宣仪说不出口,因为他能清楚地看到江容远身上根本没有佩戴那半块玉佩。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容远哥哥,你是不是把那半块珍藏起来了 江容远沉默着,他的无言比什么都伤人。容远哥哥比他大了四岁,他还是个小孩,容远哥哥便已经是个大人了。他拼命地踮脚也才只能勾到容远哥哥的下巴,不像那个人可以轻易地与他并肩。容远哥哥,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小?宣仪嚎啕起来,涕泗横流,那人可以的,我也可以!你现在就可以标记我!宣仪急切地扯开自己的衣领,抓着江容远的手就往里探。 小仪、小仪江容远慌忙想抽出自己的手来,但宣仪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死死地拽着,挣脱不开。推拽之中,江容远一个用力竟把宣仪推倒在地上,整个人摔了个形象全无。衣服乱了,头发也乱了,一点都没了矜贵的模样。 宣仪趴在地上,不知道是身上更疼还是心里更疼些。他仿佛被囚禁在一口大钟里,江容远残忍地将这口钟猛地敲响,将江容远说的残酷话语震颤在他每一寸经脉中,震得他浑身发麻,震得他脑子里嗡嗡作响。 容远哥哥说不要他了,容远哥哥推开他了,容远哥哥不是他的了,容远哥哥 容远哥哥,哇你骗人,我不相信,容远哥哥他像一个失去了宝物的孩子哭闹着,企图用这样拙劣的手法去挽留即将从他指尖流失的。 宣仪的哭声彻底击碎了江容远强装的冷漠,他如同强弩之末,强撑着远离。他半跪半蹲在宣仪面前,声音沙哑:小仪,你很好是容远哥哥配不上你了你这么好,会遇到更好、更疼你的人的。他会娶你、标记你,会待你一心一意 宣仪抓着他的衣服,哭得惊天动地,听不进一个字,只知道一声声重复着:不要不要我,容远哥哥 江容远知道不应该,可是他的小仪在哭啊,哭得嚎啕,哭得毫无形象,哭得他的心如同被刀子反复割扯,把他的魂魄都撕得碎碎的。他知道不应该,江容远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们二人桥归桥,路归路,再无交集。他知道不应该 江容远心里的堤坝溃决,他没有办法熟视无睹,他猛然伸出手将他搂进了自己怀里。他的小仪应该是最甜蜜的,不应该是苦涩的味道。江容远不住地抚摸着宣仪的发、抚摸着他的背,像每个曾经温情的日子里那样,恨不得把他嵌在自己身体里,嘴上说的却是:忘了我吧,小仪,不要再喜欢我了 宣仪除了放声大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哭得眼睛红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快要晕厥他只知道死死地搂住他的容远哥哥,只记得不能放手。 江容远不记得他是怎么将哭累了睡过去的宣仪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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