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中一岁除 (第1/3页)
爆竹声中一岁除
瑞雪兆丰年,年三十那天又下起了小雪。江容远早早地备好了车辇,和林桓宇一道进了宫。江容远是太子自是着一身明黄,林桓宇不敢过于张扬,只穿了一身深蓝,外面裹了个藏青色的披风,显得低调而内秀。许是有些紧张,两人一路无言,直到车辇行到宫门前停了下来,江容远掀开车帘,对林桓宇笑笑说:介绍两个人与你认识。 透过帘幕,林桓宇看到有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似是等候多时,没等他猜想会是什么人便听得车下传来问安:太子殿下。 等久了吧。江容远跳下车去,和来人很是熟稔。来者身穿官服,撑着伞,眉眼都带着爽朗的笑意,他的伞下站着位和他一色系衣服的面目柔和的男子,两人比肩而立,看着甚是相配。 江容远介绍道:这位是户部侍郎韩佑清韩大人,还有他夫人苏秉容。 韩家?在太学的这段时日里崔先生为林桓宇将京城中的人际脉络一一介绍,他恍然,这位韩大人是魏国公府的二公子、江容远一块长大的好友。他匆忙还礼:原来是韩大人和韩夫人。 江容远的外祖母和韩佑清的祖母是亲姐妹,借着这层沾亲带故的关系,两人从小关系就很亲厚。佑清和秉容都是我值得信赖的好友。等会进了宫便由秉容带着你,我没办法在内眷那边多呆,秉容会替我为你介绍一二的。 苏秉容温婉地朝林桓宇颔首一笑,倒是韩佑清将戏谑的目光颇为肆意在两人身上逡巡着,直到被身旁的人暗中打了一下,才扬着笑说道:久闻木亘君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惊为天人、与世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就皱了脸,硬是把后面越说越不正经的话吞了回去,很是无辜地把自己的脚从苏秉容的脚尖下默默地抽了回去。 这样的场景江容远早就见怪不怪了,只当没看见他们二人的小动作:秉容,今晚麻烦你替我照应一下桓宇了。说罢又瞥了一眼表面上不动如山、实际上心思被媳妇那一脚踩到不知某处去的某人,时候不早了,先进宫吧。 进了宫,四个人先一齐去了皇后处。皇后那里已经齐聚了不少侯爵娘子、王公夫人,簇拥着皇后不知说着什么话,逗得皇后眉眼都舒展开来。皇后心情不错,见了林桓宇也未曾多说什么,只让他保重身子、好生休息。江容远松了一口气,准备带林桓宇下去,却听母后喊住了他。 太子,你先等等。江容远心里咯噔一下,只能示意让林桓宇先跟着韩佑清退下。母后今日分外和蔼可亲,带着和煦的笑向他招招手:过来。江容远愣了,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见母后此番和颜悦色是什么时候了,不免恍惚片刻直到母后再次催促才回过神来,应声过去。 我还记得太子小时候在娘娘身旁念书的模样,这一眨眼的功夫啊,竟已是丰神俊秀、顶天立地的好儿郎了。江容远刚走过去,便听得坐在母后下首的定远侯夫人笑道,皇后娘娘好福气。 侯夫人哪里的话。皇后含着笑,天乾皮得很,比不上侯夫人膝下有涵儿这么乖巧听话的地坤。她又向江容远招招手,太子来见见定远侯府的夫人和公子 太子还不认识我家涵儿吧,来,涵儿,见一见太子殿下。定远侯夫人说着从身后拉出一个小地坤,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一直垂着首,不言不语的,江容远适才都没有注意到他。 姜公子。江容远顿时明白了母后的心思,但他此时不敢也不能多说些什么,礼貌地向定远侯家的这位小公子见礼。但这位姜公子似乎不这么想,尽管低着头,江容远也能看到他撇着的嘴。 涵儿。定远侯夫人面色难堪地拉拉自己儿子的衣袖,姜小公子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行了个礼,又把头低了下去,再也不肯多看谁一眼。定远侯夫人脸上无光,讪讪地笑着:这孩子他不曾和天乾相处过,害羞呢! 侯夫人这句话引来一众夫人的笑声。江容远对这么姜小公子有所耳闻,定远侯府是将门,养出来的这位小公子虎得很,据说曾把一个言语调戏他的天乾当场亲手给卸了一条胳膊。这位小公子放过豪言壮语,哪怕终生不嫁,也绝不屈就于那些比不过他的天乾。 江容远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定远侯夫人显然不这么想。侯夫人在皇后面前待不下去了,找了个借口,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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