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葡萄藤 (第2/3页)
可怕,疯起来几乎六亲不认。 他记得大约是三年前。顺从家族意志的容裳在云大好端端的读着商科,成绩据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名列前茅。他似乎在最好的年华,尽着一个继承人最好的本分。 可容裳这座恍如亘古已在的华丽城楼轰然坍塌并非全无预兆的。寄出的投稿通通被拒,杂志社的实习岗位连夜换人。容氏这个大家庭,腐朽侵蚀,食古不化。 愤怒漫上容裳的心尖,黑云压城将他淹没,窒息。心里的不痛快让他整个人尖锐起来。梁雨泊只见过满室狼藉,和容裳灰败决绝的背影,并未知晓此前经历过怎样的冲突。可从来都是丰姿卓绝的容裳,竟一病不起。医生说容裳身上有强烈的自毁倾向。他要神佛如他意,毁天灭地摧毁自己都在所不惜。 直至隐居十多年的容老爷子出山收拾残局,干脆地提前分家,把名下的财产尽数过到容裳身上为他撑腰,并对容裳的病下了噤声令。又把长孙接到身边,石庭陪着静养了大半年,情况得以回寰。 也多亏容裳这个全家人心照不宣的秘病,原本在家中动辄得咎的梁雨泊,轻飘飘撂下一句你们也要把我逼成表哥那种神经病才满意么。大学时就顺利地选读到自己喜欢的专业,甚至休学干起自己心之所向的摄影事业也无人置喙。 容裳怏怏的声线将梁雨泊拉回到现实。有人坐不住了。 会不会有误会?梁雨泊不是傻瓜,周丛筠听上去那样势在必得,一定是得了某种许诺。 不重要。容裳摆摆手。腕间那只手环历久弥新,可时过境迁,他已不再是那个因为想满足父母期许而压垮自己的少年。 还有,容裳盯住梁雨泊,不准跟薛荔告密。一向观察力甚好的表弟当然不会错过他眼内暗含的浓重警告。 容裳垂着眼计较,种种迹象串连,他可算捉到石庭这些日子的古怪马脚。回想起她的闪躲,甚至笑起来都带有咖啡一样耐人寻味的酸涩,最后欲盖弥彰的出走,一举一动像极她悉心参与的那场展览:逃逸。 可是逃有什么用,容裳想,她已无法逃出自己的掌心了。 与此同时,为祝贺慕如雪的试营成功,画廊当夜特意办了一场小型的庆功会,石庭亦在声色犬马中。 讲真,石庭未想过避容裳避得这么彻底。只因她接连两日无故旷工惹得慕如雪大发雷霆,最终下禁制勒令全体人员闭关。她如鸵鸟般想,正好心无旁鹜的忙完这大半个月,再去处理那些她不愿直面的问题,也就默默甘愿被奴役权当赎罪。 石庭对碰杯来者不拒,当夜会场提供的红酒味道香醇没有一丝滞重感,属于酒不醉人、人自迷醉的类型。她不是很会品,在容裳的带领下也还算识货。 韦皖和农牧谣天生就是气氛制造机,一唱一和俏皮话成吨输出,容裳抵达现场时他心悦的那个公主也正被逗的乐不可支。 容裳看得眼热,可才走近,石庭就乖乖的自动勾住他的手指,贴着他小声的撒娇,怎么来啦? 容裳琉璃色的双眸沉下来,在她耳边用气音煞有介事的回道,感应到你想我。 石庭酩酊望着他,眼睛泛着水光,流散出无辜的天真甜美,她已醉到彻底。 容裳把她的空杯交给巡场的侍应,干脆弓腰,不顾场合一把抱起石庭。石庭神识还未召回,心立刻摇摇如悬旌,荡曳不止。身体倒蛮听话,温顺地伸手圈上容裳的颈,挨在他身上,滚烫的心跳透过脊柱蹿到容裳耳尖。 她的重量抱上手对于容裳造不成任何负担,可加上匀亭的气息呼在胸口,带着熏然的酒气,竟会丝丝抽空气力一般,使得容裳走得愈发迟缓。 几经颠簸,石庭钝钝的头更痛。她慌忙松开容裳欲急急下地,我想呕。 容裳不肯放,抱着她短短通过会场到卫生间一段路,刺激得似乘过山车。石庭冲进厕所抱着马桶本欲吐个肝肠寸断,令酒醉得更完整。可惜老天爷不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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