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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嗡嗡作响,空气闻起来像陈旧的马尼拉纸文件袋。桌子上摆了四部电话,传言说其中一部直通兰利,领事想知道是哪一部。他在座位里挪动了一下,掏出皱巴巴的手帕擦了擦额头。 “不舒服吗,萨姆?” “不是。” “你一直。”区域调度员做了一个擦拭额头的动作。 “只是个习惯动作。” “是什么导致了这个习惯?” “不知道,活跃的新陈代谢,我猜。” “压力,”普利斯科特用拿着烟的手点了一下桌子,像是要把这个单词钉到上面,“外交官和赌徒的区别只在于赌注,你们要价更高,而且要靠无线电来告诉你轮盘转出了什么颜色和数字。” “这我可不太确定,米切尔。” 普利斯科特又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抽着烟。领事思忖着自己为什么坐在这里,为什么还不能回斯特拉斯堡。每次他踏出大使馆分配的临时寓所,总会有假殷勤的“助理”用种种理由请他回去,假如领事坚持外出,那么“助理”会很乐意全程陪同。领事不能确定这群小豺狗听的是谁的指令,中情局还是大使馆的,恐怕没什么区别。 “鞭子”摁熄了烟头。“土耳其那边有些有趣的消息,萨姆,一家藏污纳垢的小旅馆发生了没有受害者的枪击案,你得注意,在这种旅馆里,枪击不是最令人震惊的,没有尸体这个事实才是。一般而言我们不会留意到这种小争执,但鉴于我们正在‘打猎’,当地联络处还是派人盘问了门房,你能想象他们发现了什么吗?” 不,领事温顺地回答,他不能想象。 “他们接待过一位麦卡伦先生,还有他年轻的侄子。” 领事又想用手帕擦脸,但这次他忍住了。 “你已经猜到了,传出枪声的自然是麦卡伦先生的客房,我接着得问合理的问题,不是吗,‘克里斯滕在哪里’,‘见鬼的海因斯在哪里’,还有最重要的,‘他妈的钥匙在哪里’,完全合理的问题,不是吗?‘我不知道,长官’,我的探员们翻来覆去只会说这一句话,‘我不知道,长官’,我还不如养一笼鹦鹉。”他又点了一支烟,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踱步,领事的视线紧跟着他,就像人们本能地盯紧一条眼镜蛇那样,“‘我给你们想了一个新办法’,我告诉他们,‘既然你们自己嗅不出猎物,那就跟在克格勃屁股后面跑,从今天开始,盯着索科洛夫,七天二十四小时,电话记录,照片记录,一整套流程,直到他把你们引到海因斯和克里斯滕那里’。” 领事舔了舔嘴唇,它们在经过过滤的干燥空气中皲裂,“然后?” “然后我们让索科洛夫消失,把我们的男孩带回来。” “这也许不是个好主意,他毕竟是苏联使馆雇员,这会引起——” “这不是你该担心的部分,萨姆,我们有不下五十种方法把谋杀布置成意外,相信我,这是我们的众多特长之一。”他忽然靠近了领事,后者下意识地后仰,试图拉开距离,“要是你一开始就把这件事交给大人们处理,你今天就能舒舒服服地待在斯特拉斯堡,消磨你平庸的外交生涯。我之所以把这一切告诉你,是因为你在这件事结束之前都不能离开巴黎,我会盯紧你的。” 你没有这个权力,领事想这么抗议,但就像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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