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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阿姿,阿姿,我......”沈约望着崔蓬,“阿姿,我......” “哟!阿姿?”崔礼简直要笑出来,他捏着嗓子学沈约,“阿姿,我可想你了,想你得紧,你想我吗?” 崔礼翘着指头正来劲儿,沈约的气息却越发的沉,崔蓬一把抓了崔礼的胳膊,“笑甚么,给他看病,他到底怎么了?” 崔礼不笑了,他在沈约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先捏了脉搏,又看他的喉舌,“病了,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崔蓬侧目瞥他,“说人话。” 崔礼道:“怎么,人家喊你阿姿,你都不热情点,不哭嚎两嗓子,抹个眼泪?” 崔蓬扭开头,“你不会看就不会看,治不好就治不好,少说废话。” “他是寒气入侵,浸了嗓子,看他咳嗽否,咳嗽可能就伤了肺腑,那是大病,大夫不好治,病人也不易好。” 崔礼站起来,他招冬生,“走,我们去别处煎药,别耽误人家叙旧。他们是旧人,有许多旧要叙。” 沈约开始发烧,他发烧的时候脸颊会通红,崔蓬瞧着他,伸手去铜盆里拧了个帕子给他降温,帕子才盖在他额上,男人就说:“我知道是你回来了,你好吗?” 沈约闭着眼睛,“照你的性格,你肯定要说,‘我很好’”。 沈约笑了笑,又似长长叹气,“你好就好,你好就好啊......” 崔蓬低头看他,男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阿姿,我过去时常觉得岁月很长,为什么岁月那么长,我们飘飘荡荡,浮萍一般,没有根基。现在我却觉得岁月很短,短到你甚么都来不及,甚么都来不及就消逝了,你消逝在海上,而我,消逝在旷野里。旷野里没有来时的路,也没有远去的灯,甚么都没有,或许只有命运的齿轮会碾过我,碾过我的白骨,让我曝尸荒野,尸骨无存。” 崔蓬不知沈约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她认识的沈约应该不会说这种话,沈约是个很内秀的人,他很少为伤而伤,无病呻吟。 崔蓬想,沈约能说这样的话,那他大概是病了,是真的病了。 沈约拿开帕子,他一把坐起来,说:“多谢崔公子好意,但约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沈约似乎又来了力气,男人说:“得知你死的时候,我很伤心,我也曾去找你。我向贝兆楹借船去找你,我在海上找了一个多月,后头我又去漕河里找,我计算水流和朝向,以为你漂到内河去了。我顺着南京到杭州,再到山东,我找了两个来回,我找不到你。我以为你死了。后头我想,你死了也好,咱们下辈子换个活法再见,到时候我在海上等你,你来找我,你便也知道找寻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了。” 沈约一双莹白清瘦见骨的手按在门口的柜面上,“阿姿,你是个实心人,不要和唐纵打交道,你缠不赢他。还有白湘灵,她的事你不要管,内宫的事,你管不着。” 沈约从来就和白湘灵合不来,这两人像是一把琴上的两根弦,总是唱不一样的调。 沈约说:“檀宫是霍韬的产业,你要是想做香料生意,直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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