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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嫩绿,昭示着它们仍旧是活着的。 “希瑟斯!我……希瑟斯……”他听见背后隐约传来那个清亮的声音。但随着他心无旁骛渐渐走远,那个声音被他渐渐抛在了脑后。 青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追上来。 ☆、二:12 “我叫希瑟斯,很高兴见到你。” 波夫曼画完一朵向日葵,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一个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身后路边的石台上。双腿悠闲自在得晃来晃去,好像是在无所事事地享受着一个正午——如同这个城市还处在一年前那般繁荣的好时候一样。 “你笔下的花真是巧妙。”希瑟斯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慢悠悠地评价道。“它给人的感觉甚至要鲜活过一切活着的东西——甚至胜过这片花田。” 波夫曼手中的笔仿佛停顿了一刹。 “是的。”他语意温柔地说。 “你爱着它们吧,我猜?” “比任何事物都要爱。” “胜过自己的命?”希瑟斯的语气不知怎么流露出些微的躁动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波夫曼富有耐心地问道。“它们就是我的命。” 他不知道身后的青年在用怎样的目光看着他。 “我……不明白。”希瑟斯磕磕绊绊地说。 “请等我画完这十二朵花吧,只剩下几朵了。” 希瑟斯注意到,他在收尾的时候选用了更活泼的一点颜色,匀在花瓣的尖上。波夫曼的胳膊变得更加瘦削;那是连面黄肌瘦的饿殍都会为之骇然的消瘦速度。 “为什么?”希瑟斯在他放下笔后困惑地问他。“纸里的东西,又或者纸里的那些东西本身……怎么能被人当做命呢?” 波夫曼理了理自己那件沾了些油墨的衬衫,眯着眼睛朝太阳那边望了望。 “我以为你最初那么说,即是意味着你对答案心知肚明的。” 希瑟斯那阳光下微显透明的脸颊忽然泛过一点红晕。 “我……”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声说。 “如果人活得够了,就一定要找点什么值得为其而死的东西才好。”波夫曼说着,收起画板,走向田地深处。 青年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却没有追上去。 正午刚过,但日头还是很足,大约十来分钟之后,这个海岛上漫长的夜幕就要降临了。 ☆、三:11 “这个世界太乏味了。但你的画却与这个世界任何一种东西都毫不相似。” 波夫曼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坐在路边的石台上、歪着头凝视着他的画的青年。他不知道青年在那里坐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由清晨时起就在田陇旁立起画板,直至现在的正午时分,即便这个过程中有人坐在后面一直观察他,他也心无旁骛。 “你能看出我画的是什么吗?”波夫曼放下了笔,将它在清水筒里洗了洗,背对着希瑟斯问道。“除了这十一朵向日葵之外。” “你自己。”青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什么?”波夫曼将笔晾在一旁,转过头与青年对视。这是他第一次注视着那人的眼睛,那是一双温柔又狡黠的栗色眼眸,在阳光下闪耀出近乎透明的金色。 “就像田间的花是为它们自己长的,而你的花是为你自己开放的一样。” “没错。我只为自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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