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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衡武帝设下盛宴,当众立二皇子为太子,以张元老为首的文士一脉皆转向了二皇子,大皇子原先的幕僚们纷纷离开,因为在以武将为尊的二皇子那得不到出路,其他皇子又不得志,大部分还是选择了郁郁隐居。 昭和三十二年,衡武帝病重,设太子监国。 “当初淮青可未提起过皇上会病重这回事。”谢富扇着扇子,笑得没心没肺,“几个月前还想方设法地离间你们几兄弟,没想到几天便倒了下去,想想便觉得好笑。” 男子一脸沉寂,面不改色地将谢富的棋路堵住:“生老病死乃无常事,他再厉害,也未必能料到这些。” “连临街酒坊何日转手都瞒不过他。”谢富半真半假地笑着,“我已将他当神仙供奉了,哪曾想到还有他预料不到的事?” 男子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是极其赞同,但也消得很快,没让谢富察觉端倪:“说得也是,或许他已经料到了,却故意不说。” “报——” 下人赶来,向男子恭敬道:“启禀三皇子殿下,太子殿下急宣您进宫议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下人走了之后,谢富摇了摇头,也没避讳:“这个太子倒是越来越能折腾人。” 秦策没有言语,落下最后一子,站起身:“赌一场吗?” “赌什么?”谢富扯着嘴角,看起来积极性不高。 “赌太子宣我入宫所谓何事。” “赌注是淮青寄给我的信?” “算一算日子,最近一封是该寄到了。” 谢富内心咆哮状掀桌,面上牵强地笑着,“为数不多的几封已经被殿下抢去,您还想怎样?” “以你过目不忘的本事,信上的内容看一遍也就够了。”秦策硬是以着满脸淡然说出了理所应当的意味,“这样想来也不必赌了,过会记得将信送往我的住处。” 谢富试图做最后一丝挣扎:“若属下说不?” “禁酒令的滋味,谢先生可想一试?” 知晓这人绝对做得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谢富直恨得牙痒痒:“淮青怎么会教出你这么无赖的学生。” 秦策嘴角一扯,转身就要离去,谢富就在此刻突然开口:“殿下。” “既然你想念楚淮青,为何不派人去查找他的位置?” 秦策头也不回,“既然先生说了他会与我再次相见,我便信他。” “哪怕……”谢富顿了一下,“已经等了四年时间?” “……” 果然谈及那人的事轻易便会触及到秦策的雷区,谢富轻咳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一去征战又要多久,属下先回去收拾细软。” 未再答话,秦策眨眼间就没了影,徒留身后的谢富再掩不住满眼复杂,望着棋局轻声叹气。 这是他迄今为止下得最长的一局,也是下得最艰难的一局。 秦策的棋风几经转变,如今已有了桀桀厉气,这说明秦策的心性正在朝着君王的那方面改变,作为一个属下,谢富自然感到高兴,但作为一个棋中对手,这就不怎么愉快了。 如今谢富离输也只差十几局,一想到自己将要英名不保,被秦策毫不客气地累次击败,便丛生出一种浓重的危机感,但转念一想,也许过不了多久便有人替自己承受这份罪,立马又扔下了负担,欢快地回家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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