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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学校有规定,旁听生考试成绩在班级后十名的,会做劝退处理,学费折半退回。这些年送进来的孩子不少,但很少有熬过半年的,要么是自己觉得不适应,要么考试没通过。 无论如何,新人来了,大家还是热烈地鼓掌,欢迎新同学做自我介绍。白老师空出了讲台,张晨上去歪歪扭扭地写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张晨。” 台下响起了热烈但并不真诚的鼓掌声。 “希望和大家交好朋友。” 台下响起了依旧热烈但更不真诚的鼓掌声。 我虚虚地拍了两下,转头瞅了王胖子一眼:“还拍呢?手不疼啊。” 王胖子抬手哈了一下掌心说:“白老师看着呢,没办法,你不拍她装没看见,我要不拍,肯定跟我爸告一状去。” “哪儿能,”我使劲拍了几下,“白老师挺好的。” 张晨的个头不矮,按理应该在后几排找个空位置的,但白老师扫了一圈,不知道怎的,指了指王胖子:“王清廉,你往后挪个位置,让张晨过去。” 王胖子一下子就很不高兴了,我心里也不太高兴,但老师都这么说了,只能帮他搬东西,等挪好位置,张晨就背着书包,一屁股坐我旁边儿了。 他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开始从书包里往出拿东西,倒也不说话。 我那时候小,还没有像现在这么世故,虽然心里挺不乐意的,还是主动介绍了自己:“我叫陈和平,以后做好朋友啊。” 我自觉态度良好,笑得非常真诚,但据我兄弟后来说,整个透露着虚假的气息,于是他就没理我,自顾自地收拾自己东西了。 我等了一会儿,人也没理我,就很不高兴地踹了他桌子一脚,翻开了自己课本,自顾自地看起来了。 王胖子总说我和我爷爷一点也不像,他不太明白我爷爷一个教育家,一个老校长,怎么能养出我这么蔫坏的孙子来。 我也不太懂,不过据我推测,我应该是随了我那个人渣老爹。 我的人渣老爹是个机会主义者,当年他一穷二白,疯狂倒追我妈,我爷爷不嫌弃他穷,同意了这门婚事,又把那人渣调到学校当老师,我出生的时候,他俩感情还是挺好的。 后来风声变了,人渣老爹辞职下海经商了,赚了很多钱只是不常回家。我读小一的时候,有一年南方气温骤降,邮寄东西过去得半个月,我妈等不及了,买了票抱着八斤棉被就上了火车,她本想送一个惊喜,却不想撞见了人渣和一个发廊女的奸情,当场心脏病突发,人就没了。 我对她最后的印象,就是她拿刷子一边给红皮鞋打鞋油,一边叮嘱我:“好好学习,过两天妈就回来。” 说好的过两天,竟然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家里来了很多人,大多是人渣那边的亲戚,想把我强行带走,但我爷爷做了这么多年的校长,钱没有,人脉还是有的。法院判了我归爷爷养,第二天我爷爷就带我改了名字,入了他家的族谱,外公也就变了爷爷。 可能因为那段经历,也可能是基因太过强大,我这人总有些表里不一,按王胖子说,就是蔫坏。 一想起当年张晨这小子的模样,就有点惋惜,惋惜这哥们现在成了个人渣。 这不,人渣给我发了个定位,让我找他喝酒去,我倒是想推脱加班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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