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风(一) (第2/2页)
厌打了个寒颤。 她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一边偷偷去看前座,副驾驶的男人闭着眼,不知道真睡假睡,驾驶座的人时不时看一眼车内后视镜,以确保三个女孩没做小动作,阮厌确认他更在意自已,因为每次都先看这边。 一定有别的什么事情。 阮厌怀疑,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她需要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哭出来对她绝无好处,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害怕地一直抓着裤子,未知让她惊恐万分。 她缩着身子沉默一会儿,转头去看两个女孩,白姗一直抱着更小的女生,她脸色潮红,嘴唇却白了,阮厌心道不妙,转过身去摸女生的额头,被开车的男人一顿训斥:你在干什么? 她发烧了。 女生额头烫得吓人,而且一直在咳嗽:有药吗?她情况很不好。 要你别管。男人不当一回事,乖乖坐着,别说话。 他吵醒了副驾驶的男人,两个人一起回头看,阮厌知道这个时候沉默就完了,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胡诌:她不仅发烧,而且还有肺炎,肺炎是会传染的,再有几个小时大家都要进医院了,就算不,到时候卖价也会打折扣,赔钱的话你们也干吗? 阮厌盯着男人,她自己的声音更虚:不管别的,我不想死。 她又去摸女生的额头,说了声别怕:喝口水总行吧? 副驾的瘦男人一脸狐疑,但他也不懂,思忖半晌,拿了个大容量的透明水杯,杯子上有许多划痕,瓶盖外侧掉皮,明显用久了,阮厌管不了这么多,拧开往瓶盖倒了一点水,一边问:你发烧几天了? 一直在发烧。女生喃喃道,两三天了吧。 白姗在阮厌耳边轻声道:你昏过去也差不多两三天,大家以为你出事了。 这么长时间? 阮厌惊诧地睁大眼珠,瞥白姗:难道你们一直不能说话? 他们如果心情好,可以让我们说一会儿,还有就是他们吃饭的时候,我们可以小声说。白姗小心地压低声音,紧张兮兮,但时间不固定,有时他们直接不吃。 她提到吃饭,阮厌才意识到饿,她被拐那天没怎么吃东西。 喂完小女生,阮厌缩回原地,开始想任何可以逃脱的办法,第一要紧的是弄清楚现在在什么地方,第二要紧的就是向可以求救的人释放信号,但这里人迹稀少,后者实现很难,但利于逃跑如果可以制造出逃跑计划的话。 她想得入神,不一会儿肚子就咕咕叫起来,果然两天没吃饭身体就受不住对啊,她至少已经断食4时了。 这个念头一起来,阮厌立马感到头晕。 何止头晕,她几乎立马就干呕起来,刚刚想的东西全都化成了空白,她来不及搭理前面人的反应,生理和心理的压力让她大脑出现尖锐的轰鸣,那种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却被迫呕吐的感觉让她窒息。 你 白姗被吓到,想去扶她,阮厌直接身子一软,晕倒在她身上。 前面的男人懵了,骂了句脏话,然后问白姗:她怎么了? 白姗磕磕巴巴:饿,饿晕了? 男人薅了一把头发,烦躁地跟另一个商量:前面有买吃的地方吗?给她塞点东西,好几千块钱别交代在这。 驾车的人骂了句病秧子,速度飚上一百迈,眼风往旁边的小道暼去,白姗在后面轻拍阮厌的脸,她身体很凉,几乎不是正常人的体温,白姗心里发慌,把外套披到她身上:姐姐,醒醒。 她攥着阮厌的手,正焦急时,倏忽感觉到手心被指尖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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